但见天训拿着酒壶缓步而出,“方才见你许久未回,我便去王老那走了一趟。”
云风瑾一怔,“那……”
“要去便去吧,”天训灌了一大口酒,面色微微泛红。
“只是,”天训的面色略微严肃,“你手里拿着个姑娘家的斗笠,莫不是方才去青楼走了趟?!桃林附近倒是有一家……”
“老家伙打住打住,我可没你说的那么闲,此时没多少客人,陪我练一会剑!”云风瑾截道。
天训笑呵呵地道“那便最好。”
……
次日,丑时。
桃林边,王老还在微微摇晃着木椅。上官赫倚在侧旁的一棵桃树上,目中毫不掩饰的无奈与不耐烦。
“那个叫云风瑾的家伙也忒慢了,你又是为何定要他上山呢?”上官赫略有不满地道。
王老手里依旧是那青梅酒,他笑而不语。
“你这老头子的心思也真是纷杂。”上官赫道,此时他的眼角瞥见了一个正走向桃林的身影。
云风瑾此时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道袍,倒是显得有些出尘,背上背着那把酒馆里间的剑,只是剑鞘旁还系了一个斗笠。
王老扶着椅把手略带吃力地站起,“既然来了,便早些往山去吧,不宜引人注目。北面城外有山脉与东山接壤,侧面上山安全些,你们便去吧。”
上官赫冷冷地瞥了一眼云风瑾,“跟上!”语罢便疾步往城外奔去。
云风瑾顿时叫苦,这人也忒冷漠了。随即他也迈步跟上。
王老又喝尽了一壶酒,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默默地从屋里取出了一盏烛灯,便走向了桃林。
过了桃林,过了陵墓,深入衫林,王老提着灯一直走着,眼神愈发凝重,眉微皱着。
忽地,前方有道道银光闪烁,带出一阵异声,在这空远的林子里多有渗人。
王老再走了有十多米远,便停下了脚步。
借着微微烛光,但见周边的树木上皆系着一根铁链,延伸了三四米有余,在一点汇聚,这异声与银光,便是从此而来。在铁链的汇聚处,一个身形魁梧的人跪在了地上,头低垂着,浑身绑满了链子,动弹不得。此人满头白发,隐约见到面容粗犷,一袭破烂的布衣早已难以遮掩住身躯,露出了精壮的身子。
那人微微抬起头来,“怎么,这次来的时辰有些不对啊。”
王老却收起了往日的和蔼笑容,淡淡地道“我说是来放你的,你信么?”
那人忽地挣了一下,随即干笑几声,沙哑至极,“这说话的字从你口中出来,都染了几分虚假,王老儿!”
王老却也不恼,幽幽地道“只是不知,服了三年的虚魂散,你这身功力还剩几成。”
那人忽地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头猛地抬起,直视着王老的浑浊眸子里尽是怒意。
“若是有一日我能出去……”
“三日后,你便可出去!”王老忽地截道。
那人一怔。
王老抬起昨日云风瑾送来的最后一壶青梅酒,深深地喝了一口,眼里没由来地浮出几抹冷意,“但你要上那万象东山,帮我杀尽那前来夺剑的修士!”
“呵呵,”那人轻轻摇头,“你那年能将我捉来此处,如今又叫我去而不亲力而为,岂不是多此一举?!”
“况且,你还让我日夜服用了虚魂散三年,哪还有以前的道法?!”那人的眼里也有了闪烁不定的不屑,也隐隐有几分恐惧。
王老此时也微微皱眉,默然不语。
正如三年前那般。
“我不方便出手,万象观不能与天下为敌,唯有你去!”王老道。
“当年叫唤我的是你,背叛我的是你,害我的是你,如今给予我救赎还不以为意亦是你啊……”那人轻轻叹道。
王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