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医对我而言,就像师傅一样存在。也许我跟他连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他是法医界的传说,是众多刑警仰慕的对象。他的知识库,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学不完。”
想起我和齐恩德五年前的那件事,我又有些纳闷。五年前,我们两个小孩子是怎么从那几个男人的手里逃出来的?
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我倒是没有印象了。
看齐恩德的样子,应该也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口的时候,齐恩德忽然伸手拦住了我。
他望着我,语气忽然有些沉重“其实我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曾经听到有人和刘法医说过'你的自信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但用在别人身上就太浪费了。'你知道刘法医怎么回答那个人的吗?”
我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刘法医会怎么回答那个人,但我明白那个“别人”应该指的就是我。
齐恩德笑了笑“刘法医说,以后的她就是现在的我,我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一世,她终归会一个人学着长大的。”
我愣了愣,刘法医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对我的一种期许,但我能从中感受到他当年一个人走过来的那种苦痛。我有刘法医的教导,刘法医又是由谁来教导的呢?
算了,不想了。我指了指眼前的房子,和齐恩德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便朝着门口走去。
我们刚走到门口,齐恩德看到那口巨大的棺材,忍不住皱了皱眉。
随即,只见一个白发苍苍,身材矮小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从屋内走出来。
我心想,这应该他们就是四兄弟口中的父亲了吧。
他看到我的同时,我立马低下头去,有些紧张的朝他说道“老爷爷,您好,我……”
谁知道,我还没说完,那个老人便拉着我的手腕往屋内走,力道十分大。
齐恩德看到此画面,本想冲上来推开老人的手。我见这老人应该没什么恶意,便扭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四个儿子都哭累了,只剩老三还跪在里面。你们是来给我哭丧的吧,使劲哭,哭的越感人,老爷子我赏的就越多。”
我听他说只有老三在里面,我心中一喜,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他的指示,便走到了屋内。
见老三正跪在里面,我立马冲上前去,跟着他一起跪在棺材面前,想办法找机会和他说昨儿夜里我听到的事情。
谁知道这时,齐恩德忽然朝老爷爷问道“老爷爷,这哭一次,您给我们多少钱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齐恩德像是缺钱的人吗?动不动就给司机赏个五千块,他怎么可能为了钱在这里跪下。
老爷爷笑了笑,朝齐恩德竖了一根手指。
齐恩德猜道“十块?”
老爷爷摇了摇头。
齐恩德又继续问道“那是,一百块?”
老爷爷又摇了摇头。
齐恩德笑道“一千?想不到你出手还挺大方的。”
老爷爷跟着他笑了笑。他这一笑,眉毛和皱纹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他轻轻拍了拍齐恩德的肩膀“小伙子,你很有前途。我问你,从一到九,哪个数字最勤劳?哪个数字最懒惰?”
齐恩德感到有些好笑,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和平日里我所见到的不太一样。
他对我们的笑都是十分和善而又谦逊的,可对这老爷子的笑,整张脸上都透着一股冷傲和淡漠。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竟然和薄砺辰有点像。
“一懒惰,二勤劳。一不做,二不休嘛。你不会觉得我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吧。”
我也跟着笑了,这老人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