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怒吼着。
    他们兵力不多,阵型也不严整,然而在成及的率领下却爆发出了极强的战斗意志,居然在淮南骑兵的冲锋下都坚持了片刻。
    不过实力上了差距不会因为他们的拼命而改变结局,一刻钟后,成及身受重伤,在侍卫的掩护下逃入一条小河中才捡得一条性命;至于其他人,不是被当场杀死,便是倒在地上无力再战。
    与此同时,钱镠军中战鼓擂响,那些分散在各处追击张可宗溃兵的各部也迅速返回,重新在钱镠大旗下集结。
    “冲上去,搅乱他们!”史俨疾声大呼着。
    今晚一战有极大的巧合性,他虽然率兵在东林镇设伏,想要突袭钱镠,却没想到钱镠也设下伏兵伏击张可宗。结果,当他率部赶到战场时,钱镠已经击溃了张可宗,大军正在四处追杀敌军,正好给了他们突袭的机会。
    此时,两浙军主力还没有准备好,淮南骑兵就已经如同猛虎一般,杀到了他们的眼前,士兵们手中马刀上下挥舞着,不断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准备不足的钱镠被淮南骑兵这一番猛烈突击,本来就是匆匆重组的阵型更是大乱起来。
    尤其是杜建微和成及新设立的两支新军,本来就有些训练不足,在攻城战和之前的伏击战中,因为他们掌握了战场主动权,可以随时针对不足之处作出调整,所以战场上的表现还算不错。
    但此时,面对敌军骑兵的突击,他们训练不足的弊端就暴露出来了。大批新军士兵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骑兵,混乱的士兵在心惊胆裂之下,除了四散溃逃,也没有别的办法。
    钱镠望着混乱的战场,想着仅仅片刻之前,他们还是作为胜利的一方追杀着张可宗,而如今陷入大乱的却成了他们,不由睚眦俱裂。
    “擂鼓,应战,给我挡住敌军!”钱镠仰天大喝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大王,快撤吧!”方永珍神色慌乱,一把抓住钱镠的手臂,大声吼着:“大军已经混乱了,被敌军骑兵这样冲起来,根本挡不住啊。咱们还是先后撤一下,至少退到河对岸去,用河流挡住敌军冲击啊!”
    他指着前方一条不足十米宽,半米深的小河道,就在片刻前,张可宗处于混乱时也是从那里逃走的,只是没想到现在轮到他们了。
    “不能后撤,一撤,大军就会彻底失去斗志,那时才真的完了!给我顶住!”钱镠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大声怒吼着。
    “咚、咚、咚……”轰鸣的战鼓声在黑夜中远远传播开,激励着那些还在抵抗的士兵们。
    两浙兵本来就在湖州城下激战了近一个月,昨夜又是一番剧战之后,没有丝毫休整便连夜撤退,再加上之前伏击张可宗部的战斗,到了此时,完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个个浑身浴血,筋疲力尽。
    “大王,末将愿意在此抵挡敌军片刻,请大王率部退到河对岸去重整旗鼓,再接应末将突围!”望着士兵们惊恐不安的神情,方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