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忧虑的地方就在于此,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他已经基本上在河东郡站稳脚跟,与河东郡的世家大族有了一定的交情。
    甚至段增还建立了一支屯田军,并且将卫觊扶持到了襄陵县令的位置上,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被调回洛阳去担任什么下军校尉,那他在河东郡所做的这些可就白费了。
    更重要的是,洛阳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有大将军何进那个坑货在,段增去那里也难有什么作为,反而会龙游浅水,处处受到制约。
    阎忠沉声问道:“将军,这消息可靠吗?既然说是要分大将军的兵权,但朝中上下谁不知道将军乃是大将军何进的亲信?让你去分大将军何进的兵权,这会不会是误传?”
    段增苦笑道:“你说的这一点固然不假,但你却忽略了一点,天子虽然忌惮大将军,但同时也要依靠大将军。所以他在分大将军兵权的同时,也要考虑这里面的平衡。本将虽然是大将军的亲信,但天子对本将也较为信任,所以让本将出任下军校尉一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若是这样的话……”阎忠沉吟起来,过了片刻后才答道:“将军,若天子真的下诏让你出任下军校尉,那么将军你麾下的军队将会如何安置?是随你入洛阳,还是继续留在河东?”
    段增沉声道:“这个尚不清楚。不过本将希望是继续留在河东郡,这里是本将的基础,不能轻易放弃。一旦将来局势有变,本将还会回这里起事!”
    他还是不愿放弃在河东郡建立的基础,而且按照他的打算,最好是让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让董卓进入洛阳来场大乱,冲击朝廷和天子的权威,这样才能给他这个野心家制造机会。
    否则若是天下太平,朝廷权威尚在,段增就不好趁机搞事了。
    阎忠笑道:“若是这样的话,倒是不难办。如今河东郡的局势如此复杂,只要白波贼和匈奴人的威胁尚在,朝廷必须留下大军在此防守。所以若是朝廷真的将将军调回洛阳担任下军校尉的话,那将军只需举荐一个足以信任之人来代替你指挥大军就是,何必感到忧虑?”
    段增问道:“先生以为,何人可担负此任?”
    “非顾景莫属!”阎忠肃然道。
    段增微微一笑,他也瞩目于顾景,首先顾景的级别足够高,如今已经是都尉,由他来接替大军统领,更容易获得朝廷的准许。
    其次,顾景在军中的资历和威望也足够高,他是段增的小舅子,又是与段增从小一块长大的,而且段增的军队核心主要就是当初那支玄甲骑,而顾景曾经担任过玄甲骑的副统领,让他来接替段增,可谓名正言顺。
    此外,顾景为人谨慎,又没什么野心,对段增更是忠心耿耿,这些都是他的优点,段增将军队交到他手中,不用担心日久生变。
    反观庞德、典韦等其他将领,则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问题,不适合接替段增。
    与阎忠商议了一会后,段增站起身来道:“罢了,此事毕竟还只是传言,到底会不会发生都还难说,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