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白中元小心的追问。
“唉……”
说起这个,黄伯的脸上浮现出了悲痛“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我们是要连夜赶回省城的,可没想到遇上了大暴雨,不得不留下过夜。那趟任务保密性极高,我们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甚至都不敢去联系当地政府机关,借宿民居就更不能了,生怕走漏了风声。所幸临行之前准备颇足,于车的左右搭建了两顶帐篷。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后半夜突然发生了变故,我们遭到了袭击。”
“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黄伯摇头,“只知道那些人包裹的很严实,而且部都带着面具,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结果是什么?”
“结果就是一行六个人只有我和老师活了下来,其他人部中枪牺牲了,而那批文物,也被那伙人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您节哀。”白中元预料到了会有事件发生,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严重。
氛围凝重,黄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少许回神继续说道“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和老师都接受了组织上的调查,虽说事后证明我们是清白的,可那终归成了余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那不仅关系着四条人命,更是牵连着上百件的珍贵文物,若是无法寻回,我和老师都会是国家和民族的罪人。”
“事后公安机关没有立案侦查吗?”那么大的案子,白中元不相信执法机关会坐视不管。
“当然立案了,但并没有对外宣扬。”
“是顾虑归还国宝的老人家的感受吗?”
“嗯。”黄伯点头,“你想啊,老人家隐姓埋名那么多年保了那批珍贵的文物,前脚刚刚归还,后脚就弄丢了,这要是传出去可不仅仅是寒了老人的心那么简单,以后谁还敢归还流失海外的文物?”
“是啊,无论性质还是影响,都太恶劣了。”感慨之后,白中元继续问着,“立案侦查的结果是什么?”
“没有任何的收获。”黄伯摇头,“那晚下着大雨,那伙儿人又是早有谋划,因此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或是线索,根本无从查起。后来公安局的同志实在没办法打算去找老人家了解了解情况,可去了之后得知老人家于当晚过世了。”
“过世了,怎么会那么巧?”
“的确是过世了。”黄伯示意白中元不必过多的联想,“据老人家的儿子说,老人家那晚心情大好,当天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戒酒已经二十年的他,喝了个酩酊大醉、满面通红。半夜时分,老人家居住的卧室里突然传来了大笑声,等家人推开房门之后,看到老人正面朝祖国的方向跪坐在床上,脸上带着笑容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缝制粗糙的布袋,里面是当年背井离乡时抓取的黄土。”
“唉,老人家是想落叶归根啊。”白中元唏嘘不已。
“是啊,那份儿故土情结,舍不掉啊。”
陷于往事,愁绪渐浓,白中元深吸口气,狠心打破了缅怀的氛围“那位老爷子的家人,并不知道那批文物的事情对吗?”
“嗯。”
黄伯的目光,迷离且飘忽“一个秘密,他老人家硬生生守了一辈子。可最终,我们还是辜负了他。”
“黄伯,那其实怪不得你们。”白中元宽慰着。
“不怪我们怪谁?”黄伯回神,激动的自责,“是怪那场暴雨,还是怪那帮杀人越货的歹人们?”
“没人希望那种事情发生,说到底不是你们能够控制的。”
“可事实就是我们给弄丢了。”黄伯喘息着捶胸,“我们丢的不仅仅是一批价值连城的文物,还有老人家坚守了一生、视若珍宝的赤子情怀。被劫走的文物可以继续寻找,可有些东西一旦丢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您和您的老师,最后是不是都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