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坐在角落里,但旁边依旧有官员正在工作,他们相隔不远,能听的不能听的应该都听到了。
张宁却是一点也不在乎,他侍奉了两朝皇帝,能让他忌惮的人早就被他熬死了。
若不是年岁已高,他当真想在这混沌朝局中继续站着,就算只有一两人清醒着,他也能做一盏明灯。
可惜啊,他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终究是岁月不饶人
想着,张宁沉声叹了一口气,又看向了叶轻舟。
叶轻忍不住战栗,方才明明还是一脸感慨,怎么看她的时候就是一脸仇视。
“你会什么?”张宁看着她问道。
叶轻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会道法一事。
她还未想好,便听到张宁说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学会东西是你的本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叶轻意会地点了点头,遂说道“道门之事,凡记载,皆知。”
张宁闻言先是一震惊,随之便是不相信,若要真有这个本事,那还来朝廷做什么?
见张宁这幅样子,叶轻心中了然,遂道“儿时入道非我本意,我意在为皇上分忧,匡扶天下百姓。”
果不其然,她这一句刚说完,张宁便是一副很是高兴的模样。
一听到她为民为国,张宁便没那么挑刺了,带着叶轻便在钦天监里转悠。
德明公公毕竟不是钦天监的人,只能把她带进来,而张宁却是在钦天监当值三十年的元老,跟着他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听闻年轻人有志向,张宁便忍不住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这几日来钦天监的次数,竟比这两年来这儿加起来都要多。
张宁一边拄着拐杖,一边使唤着叶轻舟把历年历法搬出来,一个一个地要她说出此为何意。
叶轻从小便通晓阴阳五行八卦,看历法这种事对于她来说自然是小事,但一整日下来,全是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她听得头脑都要发胀了。
建国这么多年,每年都有历法颁布,她一个个搬出来,看完了再搬回去,离开钦天监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见叶轻舟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房间,正想来找他喝酒的道什手上拿着酒壶,惋惜地摇了摇头,“还是让他好好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