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兮最好不要去管她。
叫花子,花拂兮觉得倒也贴切,但要说疯疯癫癫,这她到没看出来。
她坐在门边,背着太阳,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散着白色的光芒。
待那对父女往旁桌辙回的时候,那男子便牵着小女孩儿的手在旁桌坐了下来清她的表情,只是,她似乎一直盯着她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在看,寸目不离。
像是觉察到不对劲,她的目光突然转移到花拂兮这边,只一眼,便垂下头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手里最后一个馒头。
这样的反应没什么稀奇的,大抵就是因为胆怯,不敢与人对视,这一点,在那对父女给她送馒头的时候已然是如此了。花拂兮便撤回视线不再往那边看,径自享用着桌上的食物。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叫花子却在三更半夜变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半夜闹哄哄的,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癫狂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带起一连串狗吠,惊的整个客栈的客人都醒了,有的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出客房想要第一时间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花拂兮不紧不慢的从客房出来时,客栈已经围了一圈子人,吵吵嚷嚷,指指点点。
花拂兮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壮汉上身赤膊,下身仅穿了一条短裤衩,裤衩扭曲着,像是匆忙中胡乱提上去的。浑身酒气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嚷嚷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而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女人,女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庙堂也未可知。
“缘主可要算卦?”
“可。”
大观庙堂一进去就能看到中间那尊观音泥塑,不太大,却总会有人来此上香。一来,这儿祈福听说比较灵验,二来,这儿毕竟是个千万年的老庙堂,屹立不倒自是有它的造化,自然便有人慕名而来。
泥塑的左边,庙的梁顶那一根根横木上悬着一挂挂红布,自上直垂到地下。风一吹,摇摇摆摆,瞧着一片鲜红。这些红色挂布是近来新换上的,往年那些挂布早就褪色变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