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你们很熟吧？”苏海阳直接问道。

“张小天？我倒是有两个相好的，但没有叫张小天的。”东哥当即否认道。

苏海阳料到他会这样回答，脸无表情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

“看好了，就是她，有人在C酒吧看到过你和他在一起。别跟我说你不认识！”

见惯了负隅反抗的嫌疑人，东哥的谎言并未激起他情绪的波动。

“她叫张小天？不对呀，店里的人都叫她小美。”东哥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撒谎。

“小美，哈哈，没错，长得是挺俊的，可惜了……”苏海阳话里有话。

“苏警官，你找我就是问这个？”东哥一脸懵懂无辜。

“小子，没看出来，说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指使张小天在车上动手脚。”对于这种明明演技不怎么样，还想和他飙戏的嫌疑人，苏海阳懒得和他多废话。

“车？什么车？”东哥依旧不见棺材不落泪道。

“张小天已经招了，你演下去还有意义吗？”苏海阳浅笑。

“苏警官，我冤枉呀，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她故意陷害我！”东哥似有一腔怒火，厉色道。

“她为什么陷害你，据我所知，你们不是挺好的吗？”苏海阳玩味一笑，想到这儿，苏警官露出和身份极不相符的微笑，像极了风月场上的纨绔子弟。

“苏警官，你不知道，小美，啊不，张小天，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东哥一脸懊恼。

苏海阳自然知道他说的意思是张小天爱钱，可有了之前的联想，就有了别样的韵味。

苏海阳暗笑，这是段有味道的对话。

接下来，东哥便如控诉般说了张小天的种种劣迹，总之，他的意思就是张小天嫌他给的钱少，对他有恨意，又急于用钱，才在别人的指使下对梁元凯的车动了手脚，并且嫁祸给他。

看东哥如泣如诉，差点痛哭流涕的样子。

和东哥聊了一阵子，暂时也问不出结果，苏海阳怕自己忍不住动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窗外，夜色如墨般浓稠，墙上的挂钟时针悄无声息地指向十二。

苏海阳面色有些疲惫，向后靠进扶手椅里，深深吐了口气，在头脑中把案情梳理了一遍。

无论是张小天还是东哥，都是梁元凯没有直接关系，且毫无恩怨纠葛，所以，这两人背后一定还有人。

既然撬不开东哥的嘴，苏海阳准备从他的关系网入手，以从中发现线索。

办公室里哧溜哧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某品牌红烧牛肉面的香气扑面而来。

助手小郭满嘴鼓鼓囊囊的，用筷子向前一指：“老大，最后两盒红烧牛肉面，加量版的，你一碗我一碗。”

苏海阳一看，大碗方便面上压着案卷，从缝隙里散发出袅袅白烟。

忙了这一晚上，他还真是饿了。

不过，只吃方便面简直太亏了。等案子水落石出了，他一定让金玉琬连请他吃一个月的大餐。为了她家梁院长，他也是拼了。

年初五，新剧正式开拍，玉琬客串的戏份都在京城取景，不用去外地。

玉琬按既定时间出门，但没预料到会堵车，到达拍摄地点的时候，晚了两分钟。

正当她满怀愧疚致歉的时候，尖酸的女声响起，格外刺耳：“这位小姐，就算是客串，迟到也不太好吧。”

说话的是剧里女一号的扮演者高倩倩，她穿着一套某品牌高订连衣裙，头发烫着妩媚、风情的大波浪。

看到她，玉琬不仅想到网上流行的一句话“渣男锡纸烫，渣女大波浪”。她暗笑，如果非要给渣女具象化，她觉得从外表上看，高倩倩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