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列,面阔三间,中为厅堂,两侧为室,厅堂前方称“天井”,采光通风,亦有“四水归堂”的吉祥寓意。一旁的飞来椅、美人靠,闲暇时,躺着小憩,也算得上惬意。
过街楼,楼上厅,走路自有穿堂风。
小青瓦,鱼鳞瓦,回眸瞥见九龙壁。
院落相套,造就出纵深自足型家族生存空间。高墙封闭,马头翘角,墙线错落有致,黑瓦白墙,色彩典雅大方。这门户之大,院落之深,更衬的杨家凄清、冷淡。
“三雕”之美令人叹为观止,青砖门罩,石雕漏窗,木雕楹柱与建筑物融为一体,使府邸精美如诗,堪称江淮宅居的一大特色。祠堂和牌坊,是江淮中必不可少的祠有总祠,支祠之分,一般规模均较宏大,由山门,享堂,寝殿等多进集组而成,梁架雄伟,“三雕”绝妙,富丽堂皇。
牌坊则以石质为主,有四柱五楼式,四柱冲天式,八柱式,口字形式等多种,造型雅致,散缀于各乡镇。杨府用的是八柱式,家父生前酷爱此样式。待到他这辈,先不说有无闲钱,也懒得去改动。
融古雅,简洁与富丽于一身的江淮建筑着实令人痴迷。
杨天傲是武将,每日领的俸禄可支撑不起这么偌大个院子,好在有父母留下的财产和这院子,稍作改动,便也成了这所谓的将军府。
带着少年去了祠堂,算是见过列祖列宗。虽然小沙子从未承认,但杨天傲打心里已经把他看做自家孩子一般,倒也印证了坊间的传闻。
一路的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到了汴京,又将少年安置在了铁牛家,到了江淮,自有又有要事,昨日未曾注意,今儿个一看,发现少年又清瘦了一圈。
杨府仅剩他一人,算上老婆子也才不过两人,平日里吃的也不算铺张浪费,不不过也就三菜一汤,如今有了孩子,杨天傲打算稍微奢侈一下。
让伙房做的一改往日的老样式,换成了一蒸一炒一炸一汤。
又命人拿了些碎银去城北的农户家买烧鸡。
别小看这只烧鸡,这烧鸡又叫符离集烧鸡,虽说这家家户户大都会做些,但比不得那家做的正宗,那农户做烧鸡也有些年头,想来自己儿时也是吃他家的烧鸡长着,估摸着也有三十多年了。
那农户是个性情古怪之人,这烧鸡如此美味,他却每天限时限量的卖,烧鸡卖的不贵,不过酒楼里一盘菜的价,家家户户也不缺这几个银钱,时常有人家想买却买不着,家里的孩子又馋嘴,只认这一个味道,难免哭闹。
小厮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道,“老爷,小的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
杨天傲自然不会怪罪他,不过有些失落,本想给少年吃餐好的,如今又是落空。
那小厮变戏法样的拿出一只烧鸡,“但是我和他说是我家老爷给儿子补身子的,他让我等了会儿,又是现做了一只,还不收钱。”
“这老农户本就是个古怪之人”,他接过烧鸡,心中高兴,“既如此,那些碎银便赏你了。”
小厮连忙道谢,“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唤来少年吃饭,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许是少年觉着杨天傲不是坏人,与旁人仍旧是装作哑巴,和他的话倒是多了不少,虽然大多问的还是老慕。
“别光吃这些没营养的,来尝尝这烧鸡,这可是我儿时的味道,美的很。”
少年其实早就闻到了这勾人的香气,早就馋的不行,一双灵动的眸子也不时的向那烧鸡瞄,不过碍于小孩子的面,不好意思去伸手拿,如今都送到嘴别了,也不再矫情。
香气扑鼻,单看色泽,肉白嫩,一口下去,肥而不腻,肉烂脱骨,又是一口,嚼骨而有余香,越吃越起劲,到底是长身子的年纪,吧唧着嘴,不一会,这整整一只烧鸡也就只剩下些脆骨。
啧啧啧,莫说少年,换做我都馋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