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挪到妇人身旁,妇人想躲,杨天傲一声冷哼。
又看了看了自家老爷,也示意她忍这一时。
少年扬起手,妇人吓的闭上眼,等待半天,不过是轻轻抚了一下,甚至都没听到响动。
“用力,我没给你吃饭吗?”说着上前就是冲着妇人狠狠一巴掌,“要这样,懂吗?”
妇人被这一下扇的头昏眼花,两眼冒星,虽然杨天傲收这力气,但她还是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少年又扇了一巴掌,这次虽比上次重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多大响动。
那妇人缓了神,想跑,被不知从哪冒出的下人按住,杨天傲一手端着茶,一手拿着木盒,翘着二郎腿。
“继续扇,我不说停,不准停。”
不知是鬼迷了,还是心窍了,少年这次很听话话。妇人起先没有反应,那是因为少年没用力,但不知怎么的,少年越扇越起劲,越来越大劲儿。欲将心中所有的怨念都发泄出来。
妇人吃痛,大叫着,想跑,被那几个下人按住,又往嘴里塞了布条。
明大海看不下去了,询问道,“您不是说是一巴掌吗”
“哦?我说过吗?”杨天傲一脸疑惑,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是说一巴掌啊,明员外便,你看,我到现在是不是只扇了一巴掌?”
明员外知道杨天傲在耍他,但也没办法。
少年扇的上头,带着哭腔,边扇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老慕,小蛮子,李婶,王姨,他们都那么好,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们,为什么?!”
众人只听见一句震耳的“为什么。”却听不清他前头含糊了些什么。
“小沙子!”杨天傲赶忙上前抱住少年,安抚道,“没事,孩子,义父在这。”
“为什么?”少年还在他的怀里抽泣着。待到呼吸平缓,他发现,这孩子居然睡着了?
杨天傲也不顾他将自己胸前都哭湿了一片,背起少年转身离开。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
一曲离殇,难诉衷肠。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傍晚的庐州有些燥热,偶有蚊虫飞舞,冷不丁的咬上那么一口,痒得难耐,抓不得,又拍不死,令人更是烦躁,少年仍准时卡着点,坐在这天井边吹笛,顺着堂沿吹来的风,清爽拂面。
最瞧不上的便是这些酸儒,摇着扇子,每日满城的闲逛,指手画脚,遇上乡间农户的猪逃了圈也要品论一番,憋个半天,蹦出几个文绉绉的诗词。偌大的庐州,却鲜有几个读的好书,于是这些家伙更是趾高气昂。本就是些装模作样,卖弄风骚的穷酸书生,还偏偏装成大家。如今热的难捱,都赶着回去舀上从井里刚刚打上的水,凉凉身子,哪还有那闲暇来品这韵律,道这韵脚。(此风骚非彼风骚)
过往行人大多匆匆,也赶着回天井旁的美人靠上倚着乘凉。
有些日子没见过明磊,说是身体抱恙,告了几天假,再见到他时正逢谷雨,我记得真切。
“天点纷林际,虚檐写梦中。明朝知谷雨,无策禁花风。
石渚收机巧,烟蓑建事功。越禽牢闭口,吾道寄天公。”同窗随着先生诵读这篇《谷雨》,与今天的日子倒是应景,少年整节课都不在状态,托着腮,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呆。
蓦地,只听“啪”的一声,觉着手背有些疼痛,回了神,眼前杵着个黑面孔。少年起身拱手致歉,“先生。”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所以除了个别人外,大都很惊讶,因为,他们以为这杨家的异姓儿是个楞脑的哑巴。
先生自然生气,我一个堂堂的秀才教你一个不知从哪捡来的野孩子,你居然还敢出神,面带愠色,沉声道,“我先前所说你可听清?”
“学生出了神,不曾听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