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祁仍旧闭着眼。
“原来是扶祭酒,失敬失敬。”沈流舒拱手作揖。
扶祁语出惊人,“你我虽皆为官,但私下里还是不要弄官场上那一套了,可说句实在话,每日带着人皮、面具说话,谁知撕下这张面具,会是怎样的嘴脸。你我年纪相仿,便就按着你们江湖那套,兄弟相称吧。”
“既如此,沈某托大,唤句扶兄。”沈流舒虽嘴上这么说,但神经一直紧绷,最让人恐惧的未知。
沈流舒直入主题,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敢问扶兄,此番指名道姓,唤沐槿前来所为何事,若是单纯的是想寻乐,听说雁楼的度娘是有名的美人儿。以您的身份,想让她作陪,应该不是难事。”
“我对你身后的沐姑娘没有丝毫的想法,不过是自认可算天下事,唯独对一件事如何都算不透,那日琴坊见到沐姑娘,才得以算透。”
这话从扶祁嘴里出来并不奇怪,可若换个人,也许就不一样了。
沈流舒听得云里雾里,心中有了想法。
“既然您自认可算尽天下事,那在下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扶大人。”
扶祁眉头微粥,很快又舒展开,“你是想说关于九黎吧。”
沈流舒点点头。
“你可听过三人成虎。”
“愿闻其详。”
庞葱与太子质于邯郸,谓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疑之矣。”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信之矣。”庞葱曰:“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郸去大梁也远于市,而议臣者过于三人矣。愿王察之矣。”王曰:“寡人自为知。”于是辞行,而谗言先至。后太子罢质,果不得见 。
“一个人说没人会信,两个人说人们就会开始动摇,可一旦三个人都如此说,即便是假的也会成为事实。”
“你是说他们在骗我?”沈流舒不敢想象。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沈流舒明显不信,“那我问你,他们为何要骗我,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有时候不是非要有好处才会做的,而是看他愿不愿意罢了。”扶祁起身,折下那花瓶里盛开的梅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又道,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九黎吗,我师尊等了三百年,未等到那个能让他睁眼之人,而我寻了三年也未曾如愿。”
沈流舒低头不语。
扶祁继续说道,“倘若你真是九黎,换来的只有无尽的追杀。虽然你如今已经是被人追杀,你可知你的人头在江湖上悬赏多少?”
“一千两。”扶祁看着沈流舒面色古怪,笑道,“区区一个飞花令而已,不必大惊小怪,你现在之所以能够高枕无忧,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可若是当那些事忽然寻上门来,你连逃的资格都没有,这个世界就好比一把刀,斑驳的天下就是刀上的铁衣,剥落的人情冷暖,穿不下的世间百态。”
“你不过是个体质特殊的家伙儿,不能修武,自然也有缘由,等你见到那个人,他会给你答案的,你想要的答案。”
沈流舒已经有些动摇了
“而且若我没算错的话,你身后的沐姑娘并非天生哑巴,我记得蛮夷中有种秘法”扶祁故意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你是说”沈流舒睁大了眼睛,想从扶祁那双微眯的双眼中寻找到答案。沐槿的小手也攥紧了他的衣服。
“我可没说。”
扶祁顿了顿又道,“但是总有人会说的。”
沈流舒腹诽道这个扶祁,怎么和殷红红一样,说话都爱大喘气。
“好,我去。”
“你可知道要去的是蛮夷的领地?”扶祁做下喝了口茶。
“从你先前的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