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众人跟上。
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村庄,一路上皆是断壁残垣,很明显遭到了洗劫。
断裂的木梁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这个季节的关山雨水比较充足,所以有些木头早已生了霉。
偌大的村庄没有一丝生气,沈流舒知晓缘由,那日难民大量涌入他还去帮忙了。
唯一算得上完整的便是村里的那口水井。
井旁有几个蛮夷的士兵,其中一位是名女子,穿着甲胄,带着头盔,应该是几人中的头头。
她看了一眼沈流舒,此时正好身边的人递过一碗水,她一饮而尽。
沈流舒被她盯着心底莫名的发憷,别过了头,但始终觉着身后有道灼热的目光。
就好似饥肠辘辘的狼盯上了一只大肥羊,这样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天,有些阴了。
过了村庄后,那探子扬鞭而去,也不管众人是否能够跟上。
王大麻子的轻功极好,不愧是师承神剪宫,有着北腿之称。
山君虽不擅长轻功,但一身内力浑厚,也能勉强跟上。别看白石道人老态龙钟,弱不禁风,走两步还要大喘气,一阵烟起,待到散去,也没了踪影。
朱辞欢急了,指着蓝穆命令道,“本公主命令你,背我!”
蓝穆不为所动,视线越过朱辞欢,看了沈流舒一眼,叹了叹气,不知去向。
那匹白狼也飞奔而去。
朱辞欢气得直跺脚,“一群不听话的家伙,等回去了,就让父皇让你们脑袋搬家,哼。”
“公主,还有我”
沈流舒本想说还有他在,但被朱辞欢的小眼神一瞪,这后头的几个字有生生咽了下去。
“迎亲的队伍也没有一个,去他娘的。”
朱辞欢踢了地上的一根木条,她并非是 屈服于这门联姻,她只是单纯得觉着自己堂堂大宋的公主,委屈的下嫁于此,他们不过是蛮夷,居然对自己如此无礼,就派了一个探子来引路便罢了,如今探子还一声不吭得骑马而去。
沈流舒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用老慕的话说,有时候心很大,他见追不上也懒得去追了,索性靠在一旁的老树下,也算阴凉、舒适。
“来坐一会儿吧,你是公主,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接你。”
许是站着实在累了,原本灰蒙蒙的天又突然放了晴,这日头自然也毒了起来。
朱辞欢挑了另一边,但并未坐下。
沈流舒已经有些睡意了,挪了挪身子,选了个自认舒服的姿势。
这家伙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太废物了点,不对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听见一声马嘶,马蹄声渐近。
“上马。”
这声音算不得动听。
沈流舒睁开眼,借着叶间散落的阳光,他瞧见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先前井边的那名女子。
不过片刻的愣神,蓦地身子一轻,再缓过神已经落在了马背之上。
“抱紧点。”
那女子回头说道,还有些沙哑,即便经过了井水的浸润,依旧好似一干涸的小溪,弹奏不出美妙的乐章。
但她的话语仿佛有种魔力,令他着迷。
于是沈流舒照做了。
“姐姐,你腰好软。”
一旁的蛮夷士兵不知从何处变出的马车,谈不上奢华,顶棚似乎还漏了几个洞,莫说配不上公主的身份,就是寻常大家子弟也拿不出这般寒酸的马车,实在有失颜面。
可蛮夷从不在乎这些虚名,就这马车还是不知从何处掳来的,让朱辞欢乘坐,已经算是厚待了。
“本公主不坐。”
朱辞欢自是不愿意屈身于这样简陋的马车。
那女子平淡道,“到关山脚骑马也要些时辰,你爱坐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