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是不是太毕竟是大宋的公主。”
巴图鲁问道。
“你难道真的以为朱蛟愿意把他最宝贵的小女儿嫁给我这个老头吗?”藩王平淡道,“虽不知缘由,但我猜大抵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步老家伙不方便出手,拿我这当避难所了。”
“也就是步老头,不然我早就”
他又啃了一口手中的生肉,望向沈流舒,露出一脸笑意。
可这笑意令人不寒而栗,嘴角和牙齿上沾着血丝。
他应该恐惧的。
沈流舒始终没有抬头,但是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荒北的那位老人。
刚刚还是烈焰天,如今又开阴了不少。
神明用他的帘子遮住了天幕。
风起,云聚。
刺鼻的血腥味飘散在西风,沈流舒耸耸鼻尖,那是血红的荒沙染透了半边的晚霞。
他仿佛又看见那个人。
他用衣袖一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着快要落日的余晖,仍然艳得睁不开眼。
可怜黄沙漫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不知她在那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好像第二次见着她也是这样血红的颜色呢。
她对自己行过礼便一直低着头,她的父亲一直对自己说话,可自己愣是一个字都没记住,只顾着看她的脸,她的发,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一切,真的好像就这样永远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哪怕不说一句话,也是好的。
他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泼洒一幅写意山水画,可偏这画不是想象的水墨,而是那殷红的色彩,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所有将士的希望,好像旗帜。
他苦笑。
这便是战争。要守护国的安宁,却又有多少人想过那些新鬼烦冤旧鬼哭的场景。恐怕,那些达官显贵们是不会想的吧。 那些奸臣也只会动动嘴皮,可到头来,献出生命的还是这些无人记得的一兵、一卒啊。
吼! 吼!吼!
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斧,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嘴角含着的微笑,也是那个令他梦里魂牵的名字。
若有来生
所谓世间痴男怨女,大都逃不开“相思”二字。
刹那的恍惚,这片刻,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
自己刚刚似乎陷入了泥潭,他抬头对上老人那双包含风霜的眸子。
身边王大麻子等人早就不知去向。
“步老头让你来的?”
沈流舒并未回答。
此时的老人手里并没有拿着生肉,他招招手示意沈流舒过来,眉中带笑,不过一个慈祥的蛮夷老人。
沈流舒并不想靠近,可腿脚却根本不听使唤地迈开。
“让我好好看看。”
老人上下打量着他,“黑了,壮了,比上次见可成熟不少。”
他应该恐惧的,可并没有,反而有种莫名的亲近。
“你是我蛮族血脉,虽不纯,但与九黎也算有些渊源。”
“九黎是我蛮族先祖,亦是大蛮首领。”老人顿了顿又道,“整个大蛮的首领。”
“我”
沈流舒被老人打断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既然你是我蛮族血脉,自然会寻人教你使用之法,巴图鲁。”
老人说道。
“我蛮族人少,还以为是步老头良心发现了派你来,倒是我天真了。”
老人自嘲般的笑了笑,又对沈流舒挥挥手,“快去吧。”
关山脚,某处平地。
沈流舒瞧了瞧一旁的女子,今日未穿盔甲,一身小麦色的皮肤,胸前只用一块墨布裹住,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一把弯刀别在左腰,一把弯刀手中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