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抗衡,想来统领也算是渡过难关了。
张曼青不甘示弱,朝天喊道:“小师弟,九宫方位何在?”
齐白敛在高空嘶吼道:“西南六白坤二宫!”
张曼青闻言轻笑,朝天探出一掌,掌中五种不同的雷意互不相容,乙木正雷、丙火阳雷、癸水阴雷、庚金劫雷、戊土冥雷,五雷正法融于掌心,道人喝道:“老宦官,接我一招五雷轰顶!”
李溪扬在几人后头咽了口唾沫,被这一道掌心雷震慑的张开了嘴,陈玉知的雷意与他相比,就像是绣花针与铁杵一般,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没法比。此时天地色变,纪南百里一息陷入阴暗,而那雷鸣更是传遍了荆西,连在郁林中的曲兰都感受到了这股惊天雷意,不由朝西边望去。
张曼青这一招声势浩大,让两位师兄哭笑不得,只是得知三师弟将五雷正法融进了掌心雷里,也替他高兴,师傅当日在凉州的点拨一一应验,更让他们钦佩。
曹宣兵衣衫褴褛,被雷意震得口中鲜血狂涌,他知道自己敌不过这几人,咬牙朝天怒喝:“你们以五敌一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齐白敛乘鹤翱翔,被他一声怒吼搞得震耳欲聋,嘟起腮帮子朝老宦官嘶吼道:“被天下人耻笑无所谓,但你想欺负陈玉知就是不行!”
宦官最是阴暗,也比道士更容易钻牛角尖,他此时身受重伤,却仍想着弟弟被千刀万剐的场景,不禁凄声厉喝:“我曹宣兵与陈玉知此生不死不休!”
“你们护得了他一时,护得了他一世吗?”
“总有一天他会落在我手里!”
老宦官已然癫狂,仰天狂笑欲逃离此地,只是这最后两句话说得阴森慎人。
吕灵匣冷哼一声,碎道:“聒噪!”
纯阳剑出,年轻道人一剑破开了曹宣兵引以为傲的洞玄真意,继而从荆西一路追杀老宦官,直至豫州盘阳五郡,临走时留了句话给陈玉知,他言道:“陈玉知,这老宦官由我镇压,你大可安心行走江湖,山高水远,我们来日再见!”
曹宣兵一人逃回盘阳,途中险些被道人斩于剑下。一入盘阳后道人便收起了剑势,一人坐于盘阳城头巍峨不动,如老僧禅定般常伴日月星辰,任凭风吹雨打、草木枯零,唯有一柄吕祖佩剑作陪,以收势归鞘洗铅华的素雅,等待来日一鸣惊天。
有吕灵匣镇压,曹宣兵不敢再出宫门,这老宦官回宫后不顾伤势找到了晋王,一跪之后叹道:“陛下,老奴前来领罪!”
“曹宣兵,你得手了吗?”
老宦官一叩不起,凄惨道:“没有”
“那你何罪之有?”
晋王收去了一脸威严,与寻常中年男子别无二致,走到曹宣兵身旁瞧了瞧他的伤势,叹道:“这些天没你陪朕挑灯,还真有些不习惯曹宣兵,给朕几分薄面可好?”
老宦官感动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晋王居然没有责怪自己,反而还与自己一个宦官商量起了事情,他虽有满腔仇怨在身,却不想再做出对不起晋王之事,眼眶微微泛红,言道:“老奴遵旨”
晋王拍了拍他的肩,将老宦官扶了起来,不知从何处取出了巧士冠,替他缓缓戴了上去,又将佛掌木饰系在了对方腰间,叹道:“曹宣兵,朕一直视你为陈家之人,见你受如此重伤也有些不忍,以后莫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老奴不敢”
晋王点了点头,问道:“朕听说西府军擅自离开了边境?”
曹宣兵似乎又变回了从前替晋王出谋划策的模样儿,言道:“李沐梁那个小丫头带着玄甲龙骑入了荆西。”
晋王眯着眼问道:“你说朕应该如何处置李延山?”
“此事皆因老奴而起李延山铁骨铮铮,亦对庙堂忠心不二,若动了他大将军的位置,只怕会让士卒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