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辛用过饭,准备回房歇息,殊远回禀“公子,您不在京城这几日,景颢郡王每日都来,明日应该也是会过来的。”
殊词辛没想到景颢三日都来,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又问了句“聚贤楼生意如何?”
他这几日也是日日去聚贤楼看场子,遂低头道,“不太好,跟前几日一般。”
殊词辛也料到是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一身倦意涌上来,殊词辛踱步回了房间。外面雨声渐小,黑夜显得格外静谧。
秋姨拿湿毛巾给妄何来回敷了几遍,炉子上的药也快熬好了。既然公子说是贵客,那便要好生伺候着。
何况还是个姑娘。
眼看亥时都要过去,秋姨把药倒出来,放在一边吹冷,夜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和妄何房间有些光亮。
秋姨拿着勺子试了下温度,舌尖舔到的苦瞬间让那张脸皱成一团。
啧啧,啧啧。真苦。
秋姨把药端进房间,把毛巾从额头上取下来,扶起昏迷不醒的妄何,一手环着她后背,一手喂药。
这个姿势确实太难了点,所幸的是一勺下去有大半勺进了肚子,秋姨不禁喜上眉梢,待喂下半碗后。
妄何忽然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位陌生的女人抱住自己,手里还端着碗药。
妄何大吃一惊。
秋姨见她已醒来,便从床上站了身,放好碗。还未开口,妄何迅速卷起被子靠在床中间,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这是谁?我在哪?
殊词辛你个骗子!你把我骗哪里来了?
妄何不顾夜深人静,使出刚恢复的几分力气大吼一声“殊词辛,你个骗子!”
这一声响彻院子内外。
秋姨上前安慰道“姑娘,姑娘,这是殊公子的宅院。”
妄何并不听,搂着被子瑟瑟发抖,“别过来,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殊词辛从睡梦中惊醒,刚才那声音…
随便披了件长袍便往妄何房间赶去,妄何房间的灯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亮,殊词辛三步做两步走了进去。
妄何醒了,穿着他的长袍显得弱不胜衣,脸色分外惊恐,看到殊词辛走来才稍稍放下了戒备之心。
“醒了?看来你还有力气,这么大声音谁都被你吵醒了。”
“我,我以为你骗我。”妄何嗫嚅道。
殊词辛不屑笑道,“骗你什么?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一个乡野村姑,除去一把骨,身无二两肉。一场雨都扛不住。”
妄何低头不语。
“秋姨,把晚上剩下的饭菜热一热端给她吃。”殊词辛吩咐道。
妄何一听赶紧打住,“我不要饭菜,我想,我想喝酒,给我一坛酒喝。”
“你不是在马上就喊饿吗?”
“现在不饿,只想喝酒。”
“去,给她拿坛酒。”
说完,殊词辛便回了房去。
秋姨大半夜的还拎了坛酒到妄何房间。
如此饮酒的姑娘还是头一回见。生病了不吃饭不吃药,要酒喝。
更让秋姨惊掉下巴的是,妄何喝酒并不用杯子倒,直接开封拿着酒坛喝,咕咚咕咚咕咚。
然后用殊词辛的长袍往嘴角一抹,好不尽兴。
秋姨看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这一抹才发现,什么时候换上了殊词辛的长袍。
料子倒是很舒服,有钱人的生活质量就是好。
妄何把酒坛子放下,见到殊词辛后,也没刚才那份惊恐不安,一股倦意来袭,轻声跟秋姨道“我困了,先睡了。”
说完把被子蒙住全身,一点不露。
秋姨看着妄何如此孩子般,眼里不禁多了分怜惜。
把酒坛带了出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