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想上来帮忙,却被冲过来的女孩拦截。
顾鸿峥拿回佩剑,才推一招流风回雪荡尽阴沉凶烈的掌法,又很快被黑衣女人甩出的钩子缠上绕住剑刃,她招招杀机,每一道都是拼了命的阵势。
她今天好像不想活着回去,她杀气很盛,不死不休,每一招每一道都是同归于尽的手法。
顾鸿峥寻了间隙,不求解开被缠住的剑,反而凭空御剑,悄然而起的‘一衣带水’,剑势冲破雾霭而去,直取着女人的性命。
利剑把人推出去,黑衣女人直飞向窗口,直接砸下去。
这个地方刚好是二楼,从二楼落下一楼,身上带着一把剑,她必死无疑。
女孩失声大喊,“师父。”
她扑过去想救人,然而太晚。
顾鸿峥收回佩剑,他颈边落了一道伤,是钩子划过的痕,只差那么一点点,方才险些被一钩穿过喉咙。
骆琴雪过来检查儿子的伤口,还好不深,“要紧吗?”
顾鸿峥不回答,他走到窗口前,往下看。
外边下着大雨,哇啦啦的雨声掩盖了厮杀的喧嚣,还有雨水流淌在地上,它们汇成一条河,晕开了地上的血,血和雨交织着变成一潭汪洋。
骆琴雪走到儿子身边,她也往下看,看着彻底死去的人,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夜,也是这样大的雨,也是这么黑的夜,一人死在她手里,女人跪下来哀求,求放过她,而骆琴雪不放,她知道那孩子不死,死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两个选一个,她选了自己的儿子。
顾鸿峥转头看一眼,下边的女孩回头望来,她猛然飞身扑回来大喊,“毒妇,我要杀了你。”
骆琴雪偏开,顾鸿峥抬手把飞身上来的女孩打开向一边。
她跌落在不远处,人都站不起来了,更别说打打杀杀了。
骆琴雪捂着伤口走过去,她让弟弟放开人。
“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来报仇,可别像你师父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
女孩谩骂,“骆琴雪,天下人不知道你做过的事,我知道。”
骆琴雪走去不远处坐下,问,“是吗,知道又怎样呢,你不也一样成为了别人的武器?”
“她是我师父。”
“而她杀光了你村子所有人,包括你父母。”
“你胡说八道。”
“知道她练的什么武功吗。”
女孩怒瞪着小眼睛,她想挣脱出来,可挣不出,想说话,想据理力争,她想怒斥这个杀害自己师父的凶手,但对方的话在她心里翻起一阵海浪。
她承认村庄被烧了,无一生还;
她肯定父母被杀了,不是劫匪所为。
师父带走她那年,她五岁,能记得过去点滴的年纪,但无法分清善恶是非,说白了就是个无知孩子,无可选择的被指定人生,她从此只有师父,还有自以为是的扬善惩恶,她看到的善是师父的杀一儆百,她下手时无一生还。
骆琴雪捂着伤口,“我是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天真,我天真以为一切人事美满,却不知最亲的人也会推你入火海,最好的朋友也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哪怕是你亲生的孩子,也会仇恨你,丫头,你还年轻,等你走过江湖路,走完了一段又一段,发现那些认为值得的备受怀疑,如果到时还认为杀我能痛快,那你便来,本宫等着你。”
骆琴雪坦然的说完了这番话,她回房间清理伤口。
顾鸿峥看着母后走上楼,问旁边的舅舅,“她报的什么仇?”
骆辰反问,“你说呢?”
顾鸿峥转头看,他说呢?他说什么?他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他要如何说?
还有这个舅舅,听说他和母后是同父异母,而世上很多同父异母的孩子关系都不怎么好,却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尊重母后?
顾鸿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