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尔虞我诈,也许不该属于他,然而生在帝皇家,他根本无法逃脱这个枷锁,总有天他要面对那些血雨腥风。
顾嫆瑛等儿子走远了,才抬步走进去,她去到远处的主位上就座。
顾鸿峥耐心等着,从进门到现在,足足等了一炷香有余,她故意让他等,这是她以前很喜欢玩的把戏,以前是众贵公子等,如今是换一个太子来等。
顾嫆瑛坐下位子里问,“怎的来东楚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后面一句好像是在说,你来就来,至少也该跟我说一声,我好让下人作出安排。
顾鸿峥不想回答。
顾嫆瑛忍不住莞尔,“皇弟还是一点没变啊,依旧那么少言寡语,还是不喜欢笑。”
顾鸿峥听着那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面上波澜不惊,只道,“找我来所为何事?”
他一分不让的怼回去。
她刚才说该告知她一声。
而现在他说,是你求我来,不是我要来。
姐弟俩针锋相对,像极小时候,又和小时候相差了一个天地。
顾鸿峥不会输给姐姐,小时候就不认,长大后更别想了,以他现在的脾气,能忍着奉陪客气也是出于身份需要。
顾嫆瑛知道这人能言善辩,虽然是个不喜欢说话,但不代表他不会说话。
想想还是算了,与其绕着弯子互相挤兑,还不如先尽地主之谊,故道,“喝杯茶吧,东楚国盛产的金镶玉,以前在北齐最喜欢喝,如今生活在产地,我天天喝着,皇弟不妨尝一口,品一品那滋味。”
这话仍旧存有敌意,她想说我本是北齐国公主,可因为你,我被迫来这东楚喝这一杯茶。
你既然来了,不妨尝一尝味道。
顾嫆瑛抿了一口茶,嘴角捻着笑,那笑若有似无,蓦然道,“听说母后快不行了。”
顾鸿峥闻之色变,他看向比自己还绝情的人,“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是一点都不奇怪啊。”
说来母后也可怜,她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无情,对她都怨恨到了极点。
顾嫆瑛笑,她笑得意味深长。
她本人长得好看,容姿艳灼,气质尊贵,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她的夫君贤王就喜欢她笑的样子,只是偶尔看着叹息。
顾嫆瑛道,“你知道我恨她。”她说得轻,语气轻轻的,仿佛没有说出来,而听力极好的人听到了。
他道,“包括也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