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意义相差甚远。”
是该说,有人贪婪,索求无度,便如这张白纸,写满了字,也不见得有用处。
道是时也命也;
也作欺人太甚。
梅衣和萧芝琳听不懂,说两者不相干,细琢起来,好像息息相关?
这是想说太子呢,是时也命也;
或者说其他人,是欺人太甚?
谢岚颜道,“执笔人和表达者有区别,我想写什么,和我写出来好不好看,其实两不相干。”
梅衣和萧芝琳还是云里雾里。
谢岚颜也不作说明,真正的说法是,执笔人蘸饱汁墨,想试试贪婪无度,结果不尽如人意。
这一边说的是她,一边说的是师兄。
她贪图陪在师兄身边,一次又一次,本以为这次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世事越来月胶灼。
此中,有人贪一点温情;
有人贪图这国权天下。
孰是孰非不论;
只较输赢。
为此,她的师兄如了某些人所愿,拔剑出鞘,陪同试试。
他试试大开杀戒。
话不多说。
一剑过而血留痕。
方才问他为何不杀皇贵妃?或是处决了公主?或是借此机会除去暗藏狼子野心的五皇子。
他道,“不过是杀鸡儆猴。”
其实他想说,如果真杀了他们,北齐必乱。
那他就成了北齐的罪人。
可他们伤害了他的师妹,是不是要忍气吞声?
怎么可能,他是这种忍辱负重的人吗?
以他现在的实力,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勤修苦练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隐忍吗?
不是,他该让他们尝食欺人太甚的恶果。
那也叫自食其果。
故而一刀过去,送了满地的血,后果如何?
他早已知晓,可以问究他的责任,只她不能。
他就是要告诉这些人,如果还想试,大可继续。
他最痛恨不自量力的人威逼利诱,那样容易脏了他的剑。
如果有人实在不信,那便反手一剑,不需迟疑,或者斟酌再三。
所向披靡的杀伐,是敌人死不见血
此一役,谓强者争雄。
顾鸿峥坐在车辇上,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他伸手接过一丁点白雪。
白雪剔透,似她眼中的光。
他刚才问,“是不是以为师兄是恶魔?”
她道,“我从未这样想,以前不会,以后不会,若你是魔,我渡。”
“就不怕得不偿失吗?”
“道阻且长,师兄护我。”
“那是你渡我,还是我护你?”
“渡是一道,护是一道,我们各守其道。”
她想说的是,她有她的选择;亦如他有自己的路。
他们从未对立。
却因为局势而被困于片隅。
顾鸿峥去到御书房门外,望着长长的阶梯,他下地行走。
一步一步踏上去,到了大殿门口,李公公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