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雷(3 / 5)

公司的一名女性出纳与其公司一名男性安保人员取款后刚走到停在路边的车旁,一名枪手出现,击中女出纳的头部,击伤男安保后,抢得钱箱向东逃蹿。作案全过程一分钟不到。女出纳当场身亡,男安保人员重伤昏迷。因为事发突然,加上雨大视线受阻,现只找到一名在干将路南面打扫卫生的阿姨目击到有人从案发现场经过。银行保安听到异响跑出门外,只看到死者和伤者,向东追过平江桥没有发现返回。

介绍案情的过程中,张天成没有插话,司机沿着干将路向东开到了东环路上,出东环路就是苏城的工业园区了。张天成忽然喊了声“停”并打开车门走入雨中。元同泽知道张天成的工作习惯,这位领导总是强调应该多到案发现场去走动,建立属于自己的“场境推理”。果不其然,张天成又一路领着大家沿着干将路向西走了回来。风越来越大,伴着隆隆的雷声,雨点打得人睁不开眼睛,司机小刘开着车亦步亦趋的跟着大家。从东环路到案发农行门口,有三公里,经过五座桥,其中三座是石拱桥。每一座桥顺势凸起,把原来宽平的干将路凹成了s形,即使是今天也没有改变分毫。凸起是水声,凹下的是民居,古老的平江河就这样静谧地流淌了2500年,把人世间的情仇哀乐、生老病死、阴沉坦荡、心怀鬼胎与悲天悯人统统涤荡着、照耀着、辉煌着与干涸着。

干将路是古城区一条古老的路,得名自吴王的佩剑,平日里人流熙熙攘攘,今天也不例外,即使在台风呼啸而来的路上。但这些看客们大多左顾右盼而又行色匆匆,三公里外的枪声并没有打乱他们的节奏。事实上,如果没有了手机、电视等现代网络,他们甚至不曾注意楼下新开的“黄焖鸡店”已经倒闭多时,楼上对门的中年妇女跳楼自杀了……

雨越下越大,每一把撑开的或黑或蓝或红或花或透明的雨伞扑面而来,每一双脚步好像都要吼着刑警们“别理我我很忙”;只是,罪恶深藏其间!无功而返的跨上平江桥时,元同泽知道这或许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抢劫,时间、地点都刚刚好;即使在监控摄像头星罗棋布的苏城也难觅行踪。

案发银行门口,行人已经被雨水带走不少,但又多了一些或拿或扛摄像机的人群。元同泽知道明天全城会有更大的“风雨”;不,也许再过几秒就会炸开。伤者已经被送往医院救治,死者的上方搭了两方雨蓬,法医们正在收拾器具。

刑侦队员黄晨一路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打着招呼“张局、元队,雨太大,现场只找到三枚弹壳,没有其它发现,所有现场人员已经登记正在逐个问询。”

“好的,”元同泽瞟了眼默不作声的张天成,回复道,“继续勘察!”

干将路农行是一幢民国风格三层小楼,座基由整块的青石砌成,门前三根金黄的廊柱,厚重的生铁大门高大而狭窄,给小楼凭添了一份肃穆之气。门前下三级青石台阶有一个半径约五米的扇形空地给来银行办理业务人员临时停车之用。大门面朝干将路,略微偏西,紧挨着干将路进银行的出入口两旁分立石狮,左方怒目圆睁口吞金珠,右面含首护子闭口不语。左方的石狮脚下一辆白色的奥迪静静的停在行人道上,车头向东,紧靠着奥迪的南侧,女死者蜷缩着躺在雨蓬下,身下清亮的血色随雨水漫漾。

“目标是直奔钱箱而去。”元同泽心头嘀咕了一下。刚刚分管副市长陈浩然打来电话,张天成带着司机回分局统筹安排去了,现场只留下了元同泽的刑侦队和片区派出所队员继续找寻线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苏城建设的大潮中,市建筑四公司背靠大树好乘凉,赚得盆满钵满;善于钻营的李达从一个小小的科长一跃成为四公司的总经理。你别说,在总经理的岗位上李达把左右逢源的性格特征发挥得淋漓尽致,苏城大大小小的市政工程搞下七七八八。员工们一边咒骂李达,一边隔三差五地领一份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