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肉白骨,而她唯一放不下的,大概也只有我们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我不知当年发生了怎样惨烈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慕容经历过了怎样的残忍厮杀。她宁可自己死,也要保全我们的孩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已泣不成声,“我知我话太多,许是你体会不了我此刻内心的激动,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你暂时无法接受。可这些话其实憋在了我心里很久很久,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可是我没脸告诉你,没脸让你喊我一声爹。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无能,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慕容说,她放不下你,我又何尝能放得下你们。可我我找到了你,我也不敢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你是相府公子,尊享荣华富贵,若、若你不愿认我,反倒将我赶出去,我连靠近你的机会都没了。”
“合欢,我的女儿,我不敢告诉你,我也不敢认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认我,我只求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你不认我没关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能留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想弥补,我想弥补对你们母女的亏欠,我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些。一个在你生命里缺席了十多年的便宜爹,实在是没脸跟你提要求,可我我……”
此刻的温故,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烦乱心绪,他胡言乱语的说着,不知该怎样表达对赵无忧的亏欠,更不知该如何恳求赵无忧的谅解。
一个缺席了十多年的父亲,即便是亲生父亲又如何?他不曾养育过她一天,也不曾抱过她关心过她。如果不是那一场金陵之行,也许她此生都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父亲。
温故已经泣不成声,可眼前的赵无忧呢?依旧是那一副轻轻浅浅的模样。
她不哭不笑没有半句话,连脸上的情绪波动都很少。从一开始她就保持着极为平静的表情,到了最后还是犹如一潭死水。
即便温故老泪纵横,声泪俱下,她也没有半点感动之色。听着温故的故事,就如同听着戏文一般,毫无动容之态。她将自己置身事外,就好像看着别人的故事,没有半点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