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渊话音一落。
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三人的呼吸声,对于自己身上的毒,聂渊一向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反而是身边人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管勾怡再怎么担心聂渊的身体,他本人倒是一副,老子贱命一条,兴许能活个百八十岁的样子。
他头一回这么清晰冷静的说出自己的身体状况,倒还让勾怡和沈之白都不知道接什么话了,两人不禁想起,聂渊二十岁还不成亲的原因,不是他自己说的什么一堆子庸脂俗粉,也配得上我堂堂京都女见愁?
也不是什么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还没本王俊俏,娶来干什么?让她天天对着我这张人神共愤的脸顾影自怜么?
一丝不明觉厉的冷意从二人心中划过,原来聂渊是不想拖累旁人,所以别的皇子都在联姻世家丰满羽翼之时,荡王府别说娇妾美婢,只怕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聂渊意识到自己这话可能让二人心里难受了,便出来救场“哎!我走的不是什么好路,咱们大老爷们皮糙肉厚也就算了,犯不着拖上女人家。”
沈之白见聂渊开口了,也自然接话“说得也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了,你身上的毒有老张盯着呢,那老光棍别的不会,整天就跟草药打交道的,没准明儿就能给你把解药弄出来,到时候要什么没有啊。”
沈之白戳了戳勾怡。
“咳咳。”勾怡清了清嗓子,把一番心酸都压了回去“那说说魏国公的事吧”
段昭压根不知道自己方才已经在风口浪尖上走了一遭。
而是安静的坐在寿安堂中,对着一屋子口蜜腹剑的人,挂着她温和无害的笑容,不管是谁和她说话,她都一副可以,很好,都听您的安排。
这么乖巧的样子,倒让段老夫人有些不适应。
心想着莫不是校考场上险些丢了小命,把这丫头给吓转性了?
不过无所谓,管她什么样?还不是得听自己的,段老夫人端着一家之母的架子,压了压声音道“既然大家都说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家回去都收拾收拾,后天一早就启程。”
大家连声道是,一一退了出来。
段老夫人一大早将女眷们集合起来,就是通知,既然校考推迟了,也难得几个姑娘都闲下来,段昭回了段家还没告慰祖先呢,就让伯母婶婶,和几个堂姐陪她一起去趟段家墓陵,给众位祖先上上香。
刚出了寿安堂,就见俞宛如笑眯眯的来跟段昭说话“上回的事还没谢谢小六呢,都是宣儿这个胡闹的,非拉着你打赌,还好你大气,否则还真叫她把脸面都丢干净了。”
说完还拉了一下段宣“还不给你六妹妹道谢?若非人家出口,你以为你真的就只跪半条街?”
段宣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还真就温声软气的给段昭行了一礼“多谢六妹妹不计较,姐姐这番给你告罪了。”
人家都退到这一步了,段昭自然也顺水推舟“都是姐妹,玩笑罢了。”说完扭头向着刚出来的段央道“五姐姐若愿意,你我之间的赌约也可一并勾销,如今我是五门榜首,你可没有回还之地了。”
“不必。”段央刺了一眼段宣,暗骂一声没骨气,笑道“最后一门还没有定数呢,妹妹想看我游湖,也得看得到才成。”
此话落在俞宛如耳中,当即眉头一皱,下意识就看段昭是什么神色,还好段昭没看出来,只是一如往常的点头。
才把心放了下来。
等段昭走后,俞宛如才低声对段央道“小五,你那话什么意思?是不想动手了么?”
“伯母想错了,我若不刺上她一句,你以为她会在路上乖乖听你的话?咱们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我越对她冷淡刻薄,她才会更加觉得伯母可依靠,才会事事都听您的。”段央淡淡道。
俞宛如和段央算是段家后院里最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