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还是继续萧道友探讨茶道吧。”
闻言,唐弘方与安攸之脸上顿时出现了意味不同却又同样微妙的神情,而似有走神的赵哲也在慢了一拍后略带错愕地看向萧奇。什么时候萧师兄居然会和别人做这么雅趣的事了,难道他被毒症折磨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有如此大的变化了?
“……”萧奇的笑容瞬时收敛,两腮微鼓,双眉顿竖,什么鬼的探讨茶道,明明是让自己给他泡茶!
见到萧奇的怒样,冯云俨然一副关系不错的样子走上近前,接着似叹似哀地说道“早知道就让小黑向萧道友多学学了,否则也不至于染上翻脸不认人这种禽兽行径。”
“哼!”萧奇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但却发作不得,只好怒哼一声后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萧奇离开的背影,冯云连忙追了上去,边走边还喊道“欸,萧道友真是急性,心系茶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嘛。”惹得安攸之等人表情变得更加微妙。
……
日夜不辍,转眼间距离杜怀依离开之后又过了半月,风雷门中变化不小,在太上长老雷龙的带领下大半弟子与长老乘舟离去。而与风雷门相似的还有震域各地的其他宗门,御音谷抽调的人力更是接近七成,整个震域都进入了封山自守的状态,轻易不得离宗,更不得拜访其他宗门,若有要事也只能特殊方法联络,总之任何宗门都不得引他人进入山门。
而就在浩浩荡荡地修士大军离开震域的时候,冯云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专守在静室之内,每日参悟着《天霄雷法》,夙兴夜寐尚不足以形容他的刻苦。
“……冯道友?冯道友。”
听到呼喊,冯云顿时从书卷中抬起头来。一看,竟是安攸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跟前,他赶紧放下手中毛笔,准备站起身来。
安攸之见状连忙抬手阻止道“不用不用,冯道友这些日子的操劳风雷门看在眼里,何须如此多礼,道友坐着就好。”说着,安攸之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于冯云,“而且安某来只是为了给道友送信而已,没什么大事。”
闻言,冯云也不再客气,坐回椅上接过了书信。见信封上的字有些陌生,冯云有些诧异,随即在确认信上没有被作手脚后才打开了信封。
取出信纸一看,写信的人竟是莫律,难怪字迹如此目生,毕竟他们二人是君子之交,从来没有过书信来往。而冯云也没想到收到莫律的第一封信便是一封辞别信。
“冯兄,你见到此信之时,莫律想必已移身前往坤域了。传信之事,就如早前所说我已托付给了刘师弟,他日若冯兄回到御音谷,有事亦可寻他,想必不会让你失望。当日冯兄之忠言,莫律鲁钝,苦思月余依旧难解心中之问,何物该弃?何事该舍?何人该杀?此心难以分明。唯明心中之情、心中之义却是难弃、难舍、难杀!……
“说来,不得不再提,莫律修行多年,换来的‘琴痴’之号。琴乃‘诗赋’,而莫律独得一“痴”字,可笑可叹。然则既是痴人,又何须万事通透,前人有贤言‘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今朽木莫律,以身践之,只求生死不枉!”
冯云默默看完了莫律的信,随即慨然一叹,莫律到底还是下定决心去往前线了。莫律的信中虽然说他并未得到答案,但冯云却明白,这就是他的答案。为情为义,君子莫律绝不会惜身,然而这样的作为,却不一定能换来好的结局,冯云正是预见到了这点,所以才在临别前对莫律说了那番话。
既然莫律衷心不改,那也只能愿他能像自己说的那样“生死不枉”!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吗……可惜我做不到啊。”冯云心中升起一丝苦涩,难弃、难舍、难杀,他又何尝不是,然而他身上还有太多需要背负。为了活命,他可以拼命,但如果只是为了成就仁义而舍身,他却是没有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