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待宰的羔羊蠢蠢不安却又无处可安。

“……这是仙威！”

战舟之中，鬼老人不禁开口说道，鬼仙的他对沙烨身上爆发出的威势太过熟悉不过了，那种超脱于凡俗的神魂之力！

“与你相比如何？”

听罢，一旁之人沉声问道。

鬼老人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回道：“若我肉身尚在，方可与之相抗。”言下之意，在神魂力量上他已不是沙烨的对手。

此话一出，室内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见状，鬼老人顿时又道：“话虽如此，老夫也并非无还手之力。”他活了太多年，如今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生死对他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唯一放不下的恐怕就是他的两个徒儿了。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为这两个徒儿折翼，倒也不算憾事。

两人对视了片刻，竟是同时笑了起来。

……

“赖某之命，剑中生、剑中死，何须仇敌乞怜！”

既是面对沙烨那仿佛如天地的恐怖威压，赖古依旧坚持着说出了自己的回答。说罢之后，不管沙烨是何反应，他持剑伫立，屏息静气，下一剑将是他的全力！

赖古的剑光在沙烨的威势之中犹如一点萤火，但赖古的话却是点燃了紫辉剑派每一个弟子的心，何谓剑修，此便是剑修！

就连南宫佼儿都不禁心旌动摇。在古玉龙身上她只看到了一把剑，而在赖古身上她却看到了除剑之外的更多，同样是人剑合一，一者是以人为剑，一者却是以剑为人，其中不同，大有可言。

同为剑修的万涛更是面色复杂，曾几何时，他亦是和赖古一样，秉正不屈、斩邪不挠，如今却……

“太上长老！”

“赖道友……”

“哭什么哭！记住太上长老的话，我辈剑修，剑中生剑中死！不需仇敌乞怜！”

罗星海站在甲板上，忍不住向所有弟子吼道，珠玉在前，他不允许任何弟子作出有辱赖古的行径。

此刻也唯有伯明月有着不一样的心思，赖古的决断她已经领悟，所以此刻由不得她分心其他。

“太子长琴，魂佑此曲！”

掐诀的同时，伯明月咬破舌尖在琴弦上再度喷出一口鲜血，精血洒落眨眼间便浸入了琴身之中，随即别样的气息顿时于琴中苏醒！

“来吧，最后一曲！”

下一刻，狂涛般的弦音涌起，虽然无法与沙烨那几近改天换地的威能相比，但伯明月和凤舞长琴亦是用琴身开出了自己的道路！

“呖——”

刹那间，最后一只五彩神鸟仿佛听到了召唤一般，发出一声决绝的清啼后振翅飞出！同一时间，赖古也突然睁开了双眼，短暂的凝神过后，剑意再度攀升到了极致，手中宝剑再起，身外剑光再现！

灼目寒光再一次冲霄而起，身化炙光的赖古悍然向沙烨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剑中生剑中死？说得好听，等你能在本宗主手下活命再说！”

话音未落，沙烨双臂抬起，无需掐指念诀，万千殃云已然应势而动！这才是仙威，一念风云动，一意天地随！

“骷摧掌！”

同样的一招，威势竟是全然不同，只见整片殃云猛烈翻腾，随即一只、两只、三只……数十只白骨手掌轰然骤出！与之前被赖古斩断食指的白骨巨爪几乎一样，唯有大小不如，仅有百丈左右，但那邪异而磅礴的气息却是分毫不差！

无数人的呼吸在此刻停滞了，如果说前一刻殃云还只是遮天蔽日，但在这些白骨手掌出现之后，人们只会认为那殃云连接着鬼蜮！那殃云之后是千般灾劫，万般鬼神！倾世而来，万物难存！

几乎瞬间，赖古的剑势就遭到了巨力阻碍，他只觉自己仿佛身处泥泞的沼泽，无法自拔不说，而且还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