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把佩剑挂在墙上,又在一旁的木桶中洗了洗脸,洗了洗手。
擦干,来到案几旁。
隔着案几与冯驹面对面。
用雄浑低厚的声音盘问,
“汝便是稷下学里的押送护卫?”
“公是?”
“吾乃郑当时。”
冯驹一愣,突然踉跄,顿时惊骇失色。
身体后撤。
伏在地上,身体颤抖,颤巍巍的郑重一拜。
“见过大农令!”
“免礼。吾很忙,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正事要紧。”
“诺。”
郑当时指着冯驹身后两个紧闭的大箱子,道:“那里面装的就是这一次的税收了吧?”
“嗯。一共五百金,请郑公查点。”
郑当时面色凝重,给了身后计吏一个颜色。
两个老头儿精神一振。
起身,跑到箱子的位置,一人一个,查点数量。
“汝别见怪。吾这人,不喜欢绕弯子。”郑当时抚手一笑,“有些东西,当面点清,比日后出现异议,强得多。”
“郑公说的是。”
“曲辕犁的专利颁布时间不到一个月,尔等就能收到五百金?怎么做到的?”
“全靠家主领导有方。”
“匡人吗?”
郑当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急不慢地喝着水,等待最终的清查结果。
两个老头儿年纪大了,体格跟不上,轻点的速度并不快。
前前后后,数了三遍,花费了半个多小时。
“嘎吱……”
盖子被重新盖上。
这俩老头儿从随身盒子中各取出一块白色绸条、一块锁、一支蜡。
先在绸条上写上清点的金额。
再把箱子锁上,再用一旁的火盆把蜡烛点燃。
最后,利用蜡油的粘性,把绸条黏在箱子的边缘。
一旦有人妄图打开,将会把绸条扯断。
做完这一切,两个人回到郑当时身后,嘀咕了几句。
乍然!
郑当时双眸一亮,里面仿佛闪烁着金光。
两名计吏撤了出去,并关上房门。
“汝姓甚名何?”
“冯驹。”
“哦,好!”郑当时笑眯眯的,像是一个拐卖年轻少女的猥琐大叔,“冯驹啊,吾且问,贵家主,有没有来我大农署做事的打算啊?”
依其对刘彻的了解,推断出,刘老十打算出击匈奴。
文景二帝留下来的财产不多了,他急需赚钱的法子。
再不找几个优良的赚钱手段,光凑军费这一项,就足够头痛几个月的。
如今,一个针对特殊物什的简简单单法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入账五百金!
他眼红了!
这要是全国推广……
岂不是得赚疯了?
想出这个计划的人才,是大农署所缺少的!
“郑公,家主是御史大夫手下的人……”
“嗐,这有什么?韩安国那老头儿北军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关心手下人的调动。”郑当时挥挥手,“这不打紧,只要匡人愿意,吾立刻就去找陛下协调。”
冯驹哭笑不得,“郑公,小人做不了主。等回去之后,一定好好问问。”
“唉,罢了,老夫还是直接找陛下商量吧。”
“郑公,事情已经办完,小人是不是可以……”
“别急,吾还有事情需要询问。”郑当时咳嗽几声,像眼镜蛇似的,身子一下子绷直了。
其面色犹如长安今日的天气,愁云惨淡,凝重一片。
“吾且问,曲辕犁在三个月内,能否售卖到大汉各地?”
“郑公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