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后,一宿的工夫,就又从炕上爬起来,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听说胡小月上山采药摔了腿,又被大雨淋了,正发着高烧,就赶紧过去看望。
胡小月病得不轻,一边高烧不止,一边打着抖。
刘猛用手在她的额前探了一下,就喊了起来怎么烧成这个样子?
两个女兵哭丧着脸说大队长,小月姐是腰摔伤后,有了炎症引起的高烧。
刘猛焦急地冲女兵说那赶快给她熬药呀?
中药太慢了,得用西药消炎。
刘猛背着手,在屋急得团团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两个女兵忙不迭地摇摇头。
这时的胡小月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快把药给大队长端过去。
看着高烧而面色酡红的胡小月,刘猛这个出生入死的汉子,再也受不了了。他一头撞开门,大喊一声通信员——
通信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颠颠地把马牵来了。
刘猛扯过马缰,一下子跳了上去,头也不回地冲通信员说告诉曹书记,就说我出去一趟,下半晌就回来。
通信员张张嘴,想说什么,刘猛已经打马跑开了。
刘猛知道要想搞到西药,就必须进城。胡小月是为他采药才受的伤,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无药可治。他一定要进城,就是再难、再危险,也要把药弄回来。他自己也说不清,这股子力量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
他骑着马,一直来到郊外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军装、带着枪,而眼下这个样子,他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城的。
他把马拴在一片树林里,伏在沟里想着对策。
说来也巧,这时几个保安团的人说笑着走了过来,有的牵着羊,有的枪刺上挑着鸡,一看就是出城打野食去了。嘴里还哼着小曲,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他迅速躲到树后,就听走在前面的一个家伙说这次幸亏没有碰上县大队的人。
另一个接茬儿道县大队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被咱们追得都快穿不上裤子了,哪还有心思跟咱们玩儿。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兵向刘猛隐身的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解着裤子。前面的几个人开着玩笑赵小四,憋一会儿就进城了。你钻小树林,小心县大队割了你的屌。
赵小四嘴里呜啦着,说了几句什么,就解开裤子,冲着一棵树,一抖一抖地撒尿。
刘猛盯着撒尿的赵小四,眼睛都红了,没等那小子系好裤子,他就扑了上去。赵小四嘴里没等喊出个“啊”来,就被刘猛的大手给捂上了。
被扑倒的赵小四,这才看清了刘猛。他嗓子里“咯”了一声,就吓得晕了过去。
刘猛静伏了一会儿,见前面的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后面的赵小四,这才开始下手。
他轻而易举地用绑腿把赵小四捆了,又用袜子把嘴堵了,然后就把赵小四的衣服扒下,穿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扛起赵小四的枪,枪刺上仍挑着那只母鸡,大步流星地向城里走去。
进城门时,并没有费太多的周折。
一个保安团的兵,上下地看了看他哎,你是哪个中队的,咋没见过你?
刘猛笑嘻嘻道俺是新来的。
把门的兵就说是新兵呀。
说完,往上一跳,就把挑在枪刺上的鸡抓到了手。
您要就拿去,孝敬你了。刘猛一脸堆笑地点着头。
那个兵耍无赖道想不给也行,你到城外蹲着去,等着八路军县大队的人来收拾你。
不敢,不敢。刘猛忙点头哈腰地赔着笑。
到了城里,他很快就找到了药店。
掌柜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坐在店里打盹。
他一走进去,半截子黑影就堵在了门口。
掌柜的睁开了眼睛,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