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春晃动着一身颤巍巍的横肉,合身向张鱼扑了过去。
一向懦弱的张鱼,此时也不再懦弱,他拉开架势,和任美春厮打了起来。
任美春身大力不亏,但张鱼是积攒了数十年的怒火,一旦喷发,也势不可挡。两人虽然是夫妻,但出手都毫不留情,用拳头砸,用牙咬。拳拳到肉,口口见血。
黄有才只得上前劝架,但他们夫妇俩旗鼓相当,打的是难分难解,拉架的黄有才一时难以下手,只得围着打架的两口子乱转,干跺脚。
打了一会,黄有才看到张鱼略处下风,也是出于对张鱼的同情,他拉住任美春的一只胳膊,说道:“舅舅,舅妈,你们别打了!”
任美春的一只胳膊被黄有才拉住,无法施展,张鱼看到有机可乘,迅速对准任美春的大胖脸“咣咣”就是两拳。
“小子,你拉偏架!”任美春丢了张鱼,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用一只自由的小手,对准黄有才的脸上就抓了起来。
黄有才一身功夫,哪容泼妇对自己放肆。他抓住任美春的两只手,令她不能动作。
任美春双手被黄有才控制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大喊大叫,时不时地用脚踢腾两下。
室内的李启丽听到动静,早都走了出来,她先是看到张鱼夫妇厮打。她没有吭声,搬了一张椅子坐着,嗑着瓜子,冷冷地观看着这场闹剧。
等看到黄有才和任美春厮打的时候,她稍微紧张了点,但仗着自家男人身高力大,不会吃亏,也就没当回事,继续坐山观虎斗,嘴里嗑着瓜子,依旧没停。
“算了!”一旁的张鱼看到老婆和黄有才厮打,他拉那个都拉扯不动,急得满头是汗。
“鳖怂哎,人家欺负你老婆,你竟然只顾着看热闹!”任美春对着张鱼就是一口浓痰,嘴里还不忘骂道,“真是窝囊透顶了!”
“我,我——”张鱼一急,竟然口吃了起来。
“我什么东西!”任美春望了望四周,喊道,“快拿棍夯他啊!”
张鱼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细的棍子,拿在手里,颤动着不知道该不该打向黄有才。
“舅,我可是帮助你,才被舅妈缠上的!”黄有才对张鱼说道,“你如果打我,就是恩将仇报了!你别忘了这架是怎么打起来的!”
张鱼看着泼妇,想起她数落自己,还有往日欺压自己的情景,顿时怒从心头起。就见他抡起棍子,照着老婆粗壮的大腿就砸了下来。
“哎哟!”任美春一阵鬼哭狼嚎,她怒骂张鱼道,“瞎了狗眼了,看看清楚,你打的是我!”
“打的就是你!”张鱼惨笑道,“把你打死,我去自首。这日子过的窝囊,我也不想活了!”
眼见张鱼的第二棍又要落下,任美春惊惶失色,她哀求黄有才道:“快松手,这鳖怂疯了!”
“我松手可以,”黄有才看到任美春挨揍,心里特别高
兴,他希望她多挨几下。黄有才故意拖延时间,他说道,“我松手之后,你不能再抓我啊!”
“哎哟!”说着话,任美春的另一条腿又挨了一棍。好在她膘肥体壮,棍子打在她身上,只能产生皮外伤。
“别啰里八嗦的!”任美春吼道,“你再不松手,老娘今天要死在你家里了!我死在你家里,我让你全家都不好过!我的鬼魂夜夜都要出来在你家院子里转悠,到你家屋子里去闹腾!”
“妈呀!”黄有才被任美春说的汗毛直竖,连忙对张鱼喊道,“快别打了!你真想打死她啊?”
张鱼气喘吁吁扔下棍子,蹲到地上喘息起来。
“个鳖怂,下手还挺狠!”任美春恶狠狠地看着张鱼骂道,“就知道对自家人狠,对外人就怂,有个屁用!”
“你如果不说我,我就不打你!”张鱼喘息稍定,刚才的一股邪火发泄过后,又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