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钱永强拉住朱悦的手哭道,“你怎么这么绝情?”
“恶心!”朱悦用力把手抽出来,然后在衣服上用力擦擦。“钱永强,敢作敢当,不要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让我瞧不起!”
“一定要离?”钱永强拭去眼角的泪痕,无奈地问道。
“一定要离!”朱悦脸色冷峻,斩钉截铁地说道。
看到朱悦豪无回旋的余地,钱永强也只好忍痛同意离婚了。
“我们先把财产分割一下。”钱永强说道,“我是过错方,我们的财产都给你吧。我净身出户!”
“不必!”朱悦丝毫不领情,冷笑道,“看到那些东西我犯恶心!”
一连两个“恶心”从朱悦的嘴里说出来,钱永强知道她对自己是厌恶至极了。看到朱悦正在气头上,此时纵有万般不舍也无法挽回朱悦的心,他也不想让她太瞧不起自己,便说道:“那好吧,这些财产我先替你保存着,你什么时候想要,都是你的!”
从民政局从来,钱永强手攥着绿色的离婚证,满眼都是懊悔和忧伤。他看不到朱悦的脸,夫妻一场,想是她也一样。朱悦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快速坐进去,没有回头,没有做丝毫停留。
“结束了!”钱永强的心痛得流血,一屁股坐在马路边,背靠在一株树上,久久回不过神来。他相信朱悦的心也已破碎,也在滴血,不然,她不会走的如此决绝!
就这样一直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只记得来的时候是早晨,不是阳光灿烂的早晨,是阴云密布的早晨;现在还是阴云密布,不过比早晨的时候阴的更重了,似乎随时要下起一场瓢泼大雨来。果然,不消片刻,一阵狂风掠过,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钱永强透过浓密的雨帘,望着前面空空茫茫的街道。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在这一整条街上,只有这无穷无尽的雨水相伴着他。
即使头发湿了,即使衣服湿了,即使屁股下的地面也湿了,但他还不打算离开,甚至连找一处屋檐避雨的想法和勇气都没有。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周遭狂风暴雨的声音,他感觉这雨水在浸透他身体的同时,也在洗刷他孤独的滴血的心灵。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依旧风狂雨骤。但他头顶的雨没有了,周遭的风也没有了。他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一片灰暗,是啊,天将黑了,下雨的日子天黑的会往常更早一些。
接着他看到了几个人影,是黄有才和王子仁,还有李启丽,不远处还站着憔悴的张翠翠。
他们每个人都撑着一把伞。黄有才把伞罩在钱永强的头上,他自己的身上有一半都让雨水打湿了。李启丽看到后,连忙走近前来,把雨伞分一半打在黄有才的肩上。
钱永强不想让这么多人陪他淋雨,便说道:“回吧!”
钱永强上就近了王子仁的车子,当张翠翠也想上这辆车的时候,钱永强让王子仁把门锁上。张翠翠拉不开车门,看了眼钱永强,钱永强眼皮都没有抬。
张翠翠满眼的无助与屈辱,她呆愣愣地站在雨中,迷茫地望着和她只隔了一层玻璃的钱永强的背影。她感觉到,她和他隔着的不是一层玻璃,而是一座高山——这座山也许她一辈子都爬不到顶。
王子仁看了钱永强一眼,开车先行。黄有才经过张翠翠身旁的时候,停下了车,对她喊道:“快上车!”
自从离婚后,钱永
强就彻底不回家了,他常住在王子仁家。
他一度变的极为消沉,每日都靠酒精麻醉自己。
生意上的事都交给王子仁和黄有才去打理,自己每天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不问世事。
即便有少许清醒的时候,也只是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天空,呆呆出神。
王子仁和黄有才知道他心中的苦闷,但他们俩无力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