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飞奔回来,一边拎着一大袋零食。
她低头瞥了一眼,牛肉干、芒果干、松仁巧克力、开心果……全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快去吧!想我了就吃我给你买的零食,我人不在,可我给你买的零食在啊,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成烈开玩笑道。
“嗯呐。”
她乖乖地点头,又想哭,又想笑。
“烈哥哥……”
“怎么?”
他锋利的剑眉扬了扬,黑亮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像是不明白小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欲言又止。
“你等我啊。”
末了,她对他说。
“好好好,我等你,你乖乖的啊,照顾好自己!”
他的大手拍了拍她的头。
他是那么的高大、矫健,站在他面前,她整个人小小一只,仿佛可以被他单手拎起来一样。
他的手也是那么的大,拍在她头顶上,像是蒲叶一般。
她两只手抓住他的那只大手,仍旧是不舍:“烈哥哥,我会想你的。”
“知道了。”
成烈笑着催促道:“快去吧!再磨蹭就走不了了。要是害得你误机,我妈非得骂我不可。”
“嗯……”
她终于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
二十八岁的任菲琳感到一阵绝望,她哭着冲那个十几岁的自己喊道:“别啊,你抓着他的手别放,告诉他你不走了,你要和他结婚,要做他的新娘,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你别走啊!!”
如果她当时那样做了,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
为什么,她要去国外?
为什么,她要给别人靠近他的机会?
她冲到十八岁的任菲琳身边,想要抓住她的手让她回头,可是,她的手穿过她的身体,落在了一片虚无之中。
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十八岁的任菲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二十八岁的任菲琳仓皇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还有站在原地一脸微笑的成烈。
二十出头的成烈,身姿如同白杨一般挺秀,剑眉星目,青春逼人,又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凛冽气息。
唯有对着她,他才会露出那种温柔而怜爱的笑容。
倘若十八岁的任菲琳肯回头看一眼,看到那个一直目送着自己的成烈,是不是就会不舍得离开?
二十八岁的任菲琳知道一切已经无力改变,目光穿越时空,想到后来发生的一切,更觉得心痛得恨不能呕出一口血来。
后来的她,多么疯狂地想要夺回他、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呢。
可是,没用了。
回不去了。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
再无岁月可回头。
沉溺在过去的那个她在流泪,在嘶喊。
瘫软在露台的地上的任菲琳面无表情,如同一截腐朽的木头。
可那些属于过去的记忆和这些年来的遗憾不甘像是钝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切割着她的心。
她的心在淌血。
太疼了。
她已经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任菲琳,我让你向菁菁道歉你听到没有?!你这是什么表情?”
周文健愤怒不满的声音传来。
“算啦……文健,她向来都不肯听你的,又怎么会因为你几句话而委屈自己,向我这样一个无名无分的人道歉呢……”
安菁菁楚楚可怜地劝道。
“哼,我偏要她道歉!她生是我周家的人,死是我周家的鬼,她凭什么不听我的话?我要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周文健盛气凌人道:“任菲琳你给我道歉!你今天不向菁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