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吹着萧,骑着马儿,在长街上缓缓而行。
声音由远而近,又由近变远。
宇文恒全程之中,都不敢放重呼吸。
更不敢追上去看那人的长相,他怕失望,他宁可相信是那个人,是那个人又活过来了,也不希望是别人学了她的萧声而吹着。
“黑巧?你在哪儿?”萧声忽然停了,有女子声音轻柔地喊着。
喊了两声,萧声又响起。
是卢云舒的声音!
卢云舒!
顾云旖?
果然!果然啊!
宇文恒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无力地放下车帘子,将身子靠在车壁上,望着更加漆黑一片的车内,发呆。
一直到萧声完全听不见了,卫公公才轻轻喊了一声,“主子,刚才那萧声,是卢云舒吹的呢。”似乎以前也听过呢。
“……”宇文恒未答。
“主子?”卫公公又喊了一声。
“回宫,传骆子煦见朕!”宇文恒道,声音沙哑。
卫公公十分诧异,忙问道,“主子,你怎么啦?”
“无事。”宇文恒道,声音更加沙哑颤|抖了,透着极大的悲伤与震惊。
卫公公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了,扬了扬鞭子,将马车赶了出去。
车内,宇文恒一把抱着装猫的笼子,颤|抖着喃喃念道,“没错,没错,朕猜的没错,卢云舒就是顾云旖!你主子,没死!她活成了卢云舒!”
在确认这个消息之后,宇文恒是惊喜的,但没一会儿,又转为悲伤。
就在今天,卢云舒和宇文熠定亲了!
就在昨天,他亲笔写了婚书!
他将卢云舒……不,他将顾云旖送与了宇文熠!
宇文熠一直喜欢顾云旖,谁的话都不听,只听顾云旖的,顾云旖刚死的时候,宇文熠一副要死要活恨不得杀尽天下人的架势,可当卢云舒从阴山县来了京城,宇文熠仿佛从不认只顾云旖一样,将那个人忘了个干净,转而喜欢上了卢云舒!
转变得太过于不寻常!他当时就起了疑心。
如今,他才恍然大悟。
这一切的一切,就足以说明,宇文熠他知道卢云舒是顾云旖!
凭什么他们要相守一生?
他要孤独?
凭什么?
宇文恒越想越怒,啪——
将车内的一只玉枕砸碎了,“卫公公,加快速度,朕要马上见到骆子煦!”
宇文恒的行为太反常了,卫公公哪敢不快?“是,主子!马上加快速度!”
卫公公扬了扬鞭子,狠狠朝马儿抽去,“策……”
……
皇宫,御书房。
几只儿臂粗的蜡烛,将御书房照得亮如白昼。
宇文恒龙案旁的小几上,摆着一只铁制的笼子,笼子高一尺,长两尺,宽两尺。
笼子里,关着一只通体黑色的猫儿,猫儿闭着眼,安静地趴着。有人走到它的面前来,它才懒洋洋地抬下眼帘,睁着琉璃眼,轻轻喵唔一声。
大多时候,它很安静,不声不响的,给它东西吃,它像没看到一样,碰也不碰。
“再饿下去,它会饿死的。”卫公公摇摇头。
宇文恒看一眼猫儿,问道,“骆子煦呢?怎么还没有到?”
“回皇上,已经通知了,看时辰,应该快来了。”卫公公回道。
宇文恒点了点头,将一只干净的没有沾过墨的毛笔,伸进铁笼子里,轻轻点着猫儿的头,目光幽沉,声音飘忽,“你就这么厌恶朕么?宁可饿死也不吃?”
和顾云旖一样,宁可死,也不肯交出兵权。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