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箩筐桑叶进门,闻到庖房飘出来的香味,深吸了几口,将箩筐放下。 脚上却极轻快地进了庖房。 并且带回来一个消息。 “我回来的路上,看到押送王秀丽的族人回来了。” 这话先是引起了陈氏的兴趣“他们可有说什么?” “听说是里正亲自押过去的,当时就开了堂,被判了流放。” 元令辰有些不解“先前不是说那银钱是个贵人给的?怎么上了公堂,却不提了?” 算算时间,从正午到日落,也只够人往县城走一个来回,若要开堂审讯,可没那么快的。 元宝珠闻言,更是来了劲“你是不知,我们这县官老爷,原就是买的官,你若要去告官,得先塞足了银子,一切打点妥当,才能进了那衙门,若非如此,进来先给你一通杀威棒,你想喊冤都找不到机会,王秀丽娘家也无银钱给她打点,那夫家又是一窝蛇鼠,哪管她死活?总归迟早都要屈打成招,为了不受皮肉之苦,她就干脆什么都认了。” 元宝珠本也不知这些,都是方才听人说的。 陈氏听了,只道了声活该。 元令辰倒是似有所悟,心中想着王秀丽倒也不傻,一开始也只是说是贵人所赐。 待上了公堂,怕是也意识到胡乱攀咬要惹得那人不快,说不得还要引来杀身之祸。 况且王秀丽自己应该也不知道那人的底细,也拿不出确切证据证明那银钱是那人赐的,那县官又没耐心听她细细分说,就索性认了偷窃之名。 这样既保住了命,还少了一顿皮肉之苦。 但如今外面战乱四起,若真是判了流放,难说到底是福是祸。 其中唯一让她觉得有些违和的却是那个里正,原来除了岁赋,别的琐事他是一概不管的,为何这次来得那么巧合? 就在王秀丽提到那贵人时,里正就适时出现了。 这样一反常态,却不知是因为何事了? 她原也怀疑里正同样被人收买,只是,正午在元锦宁家,她也见了这里正,不仅对她不含敌意,还对她颇为和善地笑了笑,她见那态度也不似作假。 却只觉得其中必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