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温酒(3 / 4)

波动,她晃着玉杯,声音平静:“今日课上那个小老头大概是不会讲什么东西的,八皇子可以直接告诉他,你未曾有长辈赐字,他会给你取字的。当代大儒给你取字,也算是一种机遇。”

还没等周泽年谢恩,太后继续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说着话:“……先取了字,但不必告知他人,等天气凉爽些,让钦天监找个好日子,哀家便为你行冠礼,到时王太傅也会到场,让他再当场做个样子,装模作样地给你取字,如何。”

周泽年没有想到太后竟然愿意给他补办冠礼,一时间有些怔住了,那些恭维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他嗓子有些发涩,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停滞。

太后语气依然没什么波动:“不过是补上那些被哀家扰乱的事情罢了,若非哀家要你来大齐为质,八皇子本该有一个盛大的及冠礼的。八皇子心胸宽广,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但哀家心眼小,觉得还是要补上,不必推脱,那都是你应得的。”

站在太后身后的雀枝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却暗暗震惊太后今日竟是这般坦诚。太后并非固执己见之人,只不过她善于隐匿内心,雀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后这般坦荡地将心意阐明的模样了。

周泽年喉结一动,声音有些发涩:“泽年谢过娘娘,泽年惶恐……”太后有一句话说错了,就算未曾来到大齐为质,大周皇室也不会为他举办盛大的及冠礼的。故,周泽年是真的有些惶恐,不是什么托词。

“那些场面话哀家今日不想听,”秦寻雪打断他,声音还是没什么波动,“哀家还没有说完。未宁殿不怎么好听,不太适合八皇子,成年男子肯定不能住在这种名字的屋子里。八皇子的书房还没有名字吧,跟王太傅提一句,这种给我添堵的机会小老头是不会放弃的,他肯定会好好取的。”

周泽年咽回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他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开口:“看起来娘娘颇为了解王太傅。”

“嗯。他曾教过哀家一个月的四书五经,每节课哀家都能把他气得跳脚。后来他不愿意承认哀家是他的弟子,哀家也不愿意认他这个老师,某种程度上,我们达成了共识。”太后似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眼中染上笑意,语气也变得欢快了些。

今天的太后,很不一样。周泽年这样想着,大胆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太后,年岁不大的太后娘娘眉眼带笑,生动自然。

周泽年笑道:“太后娘娘学识渊博,看起来不似师从一家,反而像是由很多不同老师教导,思想奇特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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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轻笑一声,心情不错:“说对了。”

周泽年大着胆子问太后:“敢问娘娘随着哪位名师学习的时间最久?”

太后一愣,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声音也变得波澜不惊。周泽年暗道不好,雀枝眼露惊恐,但太后只是平静地回答道:“不是什么名师。只是我的……一位故人。”

说到这里,太后转了话题:“邀八皇子来与哀家用膳,却一直在谈天说地,八皇子怕是饿了,先用膳吧。”

周泽年垂眸,瞬间换上温和的面具:“谢太后娘娘体谅,泽年今日早膳用的少,确实略微有些饿了。”

太后轻笑着举起酒杯:“不知八皇子是否不胜酒力?太医说,八皇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用些荤腥和温酒,哀家今日身子不爽,都是些素菜。便请八皇子喝点温酒吧。八皇子下午还要去见王太傅,若是不胜酒力便算了吧。”

周泽年确实不胜酒力,虽然母妃颇为喜爱烈酒,但他滴酒不沾。

但如今,周泽年并未解释什么,只是举起装着竹叶青的白色酒壶,先给太后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太后本想让雀枝再取一套酒杯来,但周泽年已经倒完了酒。他举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