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伴而来也未曾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扬声道:“奴婢见过秦将军,见过泽年殿下。可是要一同求见娘娘?”
秦景盛颔首,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多年未见,雀枝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雀枝差点破功。秦景盛总是将自己放在大家长的地位上,自诩看着她和娘娘长大,如今这话要是放在任何一个京中公子口中都算是调戏,但秦景盛还真没那个意思,单纯感慨雀枝已经长大了罢了。
雀枝:“将军这话别当着娘娘的面说,奴婢好不容易劝着娘娘消了气,您这话一出定然要惹祸。”不知不觉就被拉近了距离。
秦景盛微微一笑:“多谢雀枝提醒。我今日确实是来觐见娘娘的。”
周泽年勉强压制住自己忍不住探究的心情,冲着雀枝温柔一笑:“泽年今日也是来求见娘娘的,劳烦雀枝姑姑通报一声。”
雀枝顺势接话:“这倒是来的不巧了,娘娘今日起了兴致,在院中作画,将军是知道的,娘娘素日里作画向来不喜人打搅,大抵还需一会,但先进宫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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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年颔首,抢在秦景盛前开口:“想来娘娘今日定然是要先召见将军的,泽年不便打搅,先行一步在偏殿候着。”说着便轻车熟路去往偏殿。
秦景盛伸出手,语气算不得好:“殿下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同秦某一同面见娘娘?”
周泽年状似惊讶:“将军已有多年未曾归京,如今觐见娘娘不见得有些话是泽年能听的,泽年自然要避着。”周泽年不是傻子,一路上权衡后,周泽年笃定秦景盛不会告发福德,前头提起福德,大抵是不敢单独面见太后,为了让他陪着觐见太后,周泽年可不认为秦太后会因着他在收敛几分,还可能被迁怒。秦景盛好歹占着个兄长的名分在,自然不会惹得太后厌弃,但他可不行,他是敌国的质子,怎么可能去赌太后的心思呢?
秦景盛咬牙:好,很好,被摆了一道。
周泽年似是真情实意,微微行礼,笑了笑:“泽年先行一步。”随后轻车熟路走向偏殿。
秦景盛冷笑一声,看着周泽年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齿:“雀枝当初下手还是不够狠了。”
雀枝:……
雀枝无语哽咽,她哪里敢搭话,娘娘如今还在为着这件事生气,就算内心很是赞同秦将军的话,但雀枝也只能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声音勉强:“秦将军随奴婢往这边走。”
秦景盛没纠结这件事,随着雀枝往殿中走去,默默无言。
秦寻雪确实在作画。昔年里薛姨娘什么都没有教会她,难得对她回以笑脸,大多数时候总是折磨她,取她身上的血用以研究。但薛姨娘很喜欢作画,江南薛家还没有出事时,作为薛家出了名的才女,薛姨娘由名家指导,画功优秀,只不过薛姨娘入了秦府后,画的所有画在画成后便会烧毁,从不留下。秦寻雪的画从未得过薛姨娘指点,体弱多病的女人从不在意血脉亲情,但据王太傅说,她的画有薛姨娘的风骨。
……当真可笑。
今日画的是一幅鲤鱼图,秦景盛进来时画正好是结尾了,秦太后轻巧收了手,言语冷淡:“将军不必多礼,寻个椅子坐下便是。”
秦景盛行礼的手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微微一笑:“谢娘娘。”
秦寻雪随意地应了一声,最后收了笔,一幅水墨鲤鱼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雀枝自然地上前替娘娘拿起画,递给后头小心翼翼候着的小宫女,低声安排她们小心处置后挂在宝库中。
安置好一切后,雀枝才冲着净手的秦寻雪弯了眼:“娘娘的画技是越来越好了,这鲤鱼真是跃然纸上,像是活了似的。”随后附在秦寻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便退回原位,等待秦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