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虚伪和防备。但周泽年显然比齐雅韵更懂得如何讨太后欢心,人来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己这些日子临摹秦太后的书法所写的狂草,轻轻放在秦太后面前,眉眼弯弯,先声夺人:“娘娘看看,这是泽年这些日子照着娘娘给的那份草书写的最好的一份,斗胆献丑,还望娘娘指点几分,泽年想着是否能写得更好看几分。”
齐雅韵看在眼里,不屑一笑,这人当真是一门心思扑到秦寻雪身上去了,不过不知者无罪,秦寻雪哪里会教导人练字,就连齐不齐都是王太傅教的,哪里能得秦寻雪亲自教导。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秦寻雪当真走上前来,仔细端详了周泽年送上来的字帖,眼里带着几分细微的笑意:“八皇子进步神速,我算不得什么大家,自然给不了什么建议,但若是八皇子想学草书,我自然能替八皇子寻一个合适的夫子专门教导。”
周泽年不知秦寻雪从不教导人练字一事,闻言有些失望,三分的失望表现了十分,还偷偷观察着秦寻雪的反应。
齐雅韵冷笑,装,接着装。
秦寻雪……还真就吃这一套。沉思了一瞬,秦寻雪笑道:“不过今日八皇子可以留下在哀家殿中练会字,倒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
周泽年眼睛一亮,失望之色瞬间褪去,眼里虚假的笑意真实了不少:“泽年多谢娘娘。”
齐雅韵抹了抹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不明白都已经偏心到这种地步了秦寻雪为何还这般迟钝,到底还是应了那句传言。齐雅韵轻咳一声,将秦寻雪的注意力拉过来,还没等秦寻雪说话,她便自顾自坐下,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周泽年眼里流露出几分不满,眼眸沉沉,但秦寻雪却毫不在意,招了招手也让周泽年坐下,随后问齐雅韵:“你可记得过去齐雅雯说过,她要做瀚王府的主人?”
齐雅韵漫不经心:“记得。我当然记得。她要做瀚王府的主人我没意见,但瀚王府的一切不是老头子的一切,还有我母妃的一切,我不屑于和她抢些什么,我只是不能容忍她抢走属于我母妃的东西。”
瀚王在迎娶原先的瀚王妃前是不起眼的诸王之一,没什么野心,畏畏缩缩的,故而玄清帝也未曾把人放在眼里。是瀚王妃一点点建设了瀚王府,让瀚王封地聃阳中的百姓归顺瀚王。齐雅韵自然不可能让后来者分走属于她母妃的一切,加上齐雅雯所使的手段算不得光明磊落,齐雅韵心中厌烦,下手才狠了些。若是齐雅雯安分一些,她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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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寻雪装作未曾看见齐雅韵眼中迸发的杀意,饶有兴致笑了笑,语气很愉快:“错了。我们都想错了。”
齐雅韵皱眉:“什么?”
秦太后的语气疯狂:“她可不是要她那上不得台面的胞弟成为瀚王世子,她要的就是瀚王府。”
齐雅韵一怔,稍微一想便理解了秦寻雪的意思,不由得笑出了声:“哈?我的好妹妹居然和我存着相同的想法,我原先想着,若是永橡成长不起来,便是杀了老头子自己顶上,把永橡一直护在羽翼之下也不是不行。没想到啊没想到,齐雅雯居然也是这么想的。”
周泽年撑着头,眉眼温柔地盯着秦寻雪,他向来聪慧,从这只言片语中亦然能知晓两人之间说些什么。如今男子为尊的思想还是主流,但向来不在意礼教的周泽年如今满心满眼都是秦寻雪,听到这些话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终于明白了秦太后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泽年漫不经心地想,若是能让秦寻雪开心,做些什么颠覆此间世人的看法也不是不行。
秦寻雪感叹道:“若非她笃行世家,倒也能成为好友。”
齐雅韵冷笑:“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