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明白舆论对人的影响有多大,秦寻雪当然也知道,但这人我行我素,竟是丝毫不在意。
齐雅韵无语凝噎,在榻上滚来滚去的,收到秦寻雪警告的眼神后这才坐正了,乖巧地掏出一卷游记,示意她会安静看书。
但没一会,齐雅韵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了起来,惹得秦寻雪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意味:“又想要问什么?”
齐雅韵捂脸,总觉得这话不该由她问,但期期艾艾了一会,齐雅韵还是问出了口:“往年大周来使不会停留那么长时间吧?你打算把人留到什么时候再商议贸易往来事项?大齐历史上留的最久的使臣也不过是秋猎前后便离了大齐,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寻雪放下手中的朱笔,今日她该批阅的奏折已经批完了,剩下只需送去给小皇帝便是。
秦寻雪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抬头望着外头的细雨,并不作答,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却是对着门口的雀枝说的:“今日王太傅大抵不进宫,晌午齐不齐会来我这用膳,不必把这些奏折送过去了。”
候在外头的雀枝静静地应了一声“诺”,转而唠唠叨叨地合上了门,嘴里念着“风大娘娘不要受凉了”。
齐雅韵:“……雀枝还是同从前一样,跟你的老妈子似的。”
秦寻雪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回答了齐雅韵的话:“大周今年的使臣很有意思,领头的沈佳彦是大周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官员,手上握着官盐赋税,是周明帝钦点的状元郎,不入翰林直接入了户部,和那几个夺嫡的皇子都保持着距离,直接听令于周明帝。偏偏是这样的人出使了大齐,还暗中和周泽年取得了联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齐雅韵眯眼,顿悟:“大周的皇帝好像不太满意那几个夺嫡的皇子啊。”
秦寻雪微笑:“不知道为何,周明帝看上去很是看重周泽年,偏偏又把人送到大齐为质多年,不闻不问。”
齐雅韵握紧了手上的游记:“你是说,周泽年才是周明帝看重的那个?简直可笑,大周那几个皇子公主抢皇位抢得头破血流的,怎么,周明帝是打算让周泽年坐收渔翁之利吗?不过,万一你不放人回去,直接杀了人呢?”
秦寻雪缓缓开口:“这便是为何大周今年的使臣留在京都多日了。周泽珂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当街伤人,目的之一便是留在大齐。沈佳彦单独找过我,说,大周的皇帝有笔交易要和我做。”
继续阅读
齐雅韵的脑子有些转不动了:“等等等等,他能有什么交易同你做?不是,端王脑子不正常吧,打人入狱是他留下来的方法吗?”
秦寻雪最后并未将周泽珂下狱,但也将人控制了起来,连带着也限制了大周来的所有使臣。
“他要的也不仅仅是要留下来,更多的是要大周使臣受限,”秦寻雪端起了茶,“告诉你也无妨,沈佳彦尝试接触周泽年好几次了,不知为何周泽年不愿接触他。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能有什么头绪。”齐雅韵暗地里戳了戳抱枕,面不改色地说谎。还不是为了不让你厌弃他。
秦寻雪托腮,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可惜,要是周泽年接触了沈佳彦,我还能借题发挥。”
齐雅韵微笑:真让你借题发挥了,周泽年哪里还有机会留在你身边。该说不说,周泽年真是好算计。
“对了,既然听了这么多,总要替我做件事吧。”
齐雅韵警惕:“我就知道。你先说打算让我做什么,我再想想要不要答应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秦寻雪挽起袖子,到一旁净了手,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一句话便把齐雅韵惊在原地,“传个谣言罢了,闹得越大越好——大周端王因着恋慕将军夫人,对清风痛下狠手。”
齐雅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