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出来,倒也不单单是想着带阿年领略平民百姓的生活,自然还有别的事要做。”秦寻雪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上下抛着手中的钱袋,任谁看过去都只觉着是个富贵非凡的世家小姐。
站在她身边的周泽年亦然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远远望去,两人相貌出众,气质特殊,纵然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却同旁人泾渭分明,两人之间仿佛有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
周泽年略微垂着眼,嘴角挂着纵容的笑,听到秦寻雪的话并未产生很大的情绪波动,依旧是万年不变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温和开口:“阿寻还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阿寻的。”
秦寻雪侧着身看他,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几分固执,纠正他:“今日是你的生辰,想做什么便去做,无需在意我的想法,你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周泽年一怔,嘴角的笑落下去了一些。他抿了抿唇,轻轻溢出一声叹息,语气也有些疲惫:“娘娘……阿寻这又是何必呢?我真的值得阿寻对我这般好吗?我并非大齐子民,甚至是所谓阶下囚,阿寻真的有必要,大费周章,给我过一个生辰吗?”
秦寻雪却不理会周泽年突如其来的自厌,抬着头看他,语气有些不解:“我只是想对你好,同身份有什么关系?……按照阿年的逻辑,我曾经还是罪臣之女呢。”
轻飘飘甩下一句惊世骇俗的话,秦寻雪拉着人外头的披风的衣角,兴冲冲地往前头走,没有回头,但语气雀跃:“走吧走吧,接下来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你一定不知道是哪。”
周泽年收拾好自己不合时宜的阴暗想法,秦寻雪瞒着他忙前忙后准备了很多东西,周泽年实在狠不下心来扫秦寻雪的兴。
周泽年又变回那个纵容温和的周泽年,即使知晓秦寻雪早已看穿他的本质,却依旧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副模样展现给秦寻雪。
“阿寻慢些,莫要摔着了。”周泽年温声叮嘱着,并不觉得自己叮嘱一位举世罕见的轻功高手小心摔跤是一件多么荒谬可笑的事。
秦寻雪没回头:“知道了。”
周泽年真情实感地笑了笑。
清越楼,大齐最大的酒楼上,脸色阴桀的白木熙面上覆着半个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上半张脸,露出的下半张脸依旧优越性感。
他倚着栏杆,撑着下巴向下看去,望向下面牵着周泽年的衣角,拉着人向前走去的秦太后,眼里泛起几分痴迷,但望向后头的周泽年时,眼里却满是阴霾。
真是碍眼至极,如今若是我陪在小雪身旁,哪里会让她在街头上同这些个平民百姓挤来挤去。白木熙摩挲着下巴,贪婪地盯着秦寻雪移动的身影,心里这么想着。
“我以为,世家至少会拿出些诚意来,”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不虞,“白家的人便是这般敷衍我的?若是这样,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白木熙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看向圆桌旁的人,语气慵懒懒散:“谢首领不必这么紧张,既然拥有共同的敌人,我们之间的合作自然能继续。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冲撞了郑夫人,但谢首领不也因祸得福,抱得美人归吗。”
坐在桌前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冷峻的脸,正是谢逸。
谢逸今日穿了一身简单的灰色袍子,似是不欲引人注目。他不习惯走到光下,便只是坐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听到白木熙的话,谢逸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语气冷凝:“白公子所说的,是白家人借着我谢家的名号,公然找上郑蕴?不说别的,郑蕴是谁?郑阁老最疼爱的嫡幼孙,你们这么做,不就是想让谢家同郑阁老那边搭不上话?”
白木熙轻轻敲着木窗边沿,神情不变:“谢首领,你所求即为郑夫人,莫不是谢首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