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得。如今生死之际,明明京都危机四伏,她却在计划之外,想起了被她送出京都的周泽年,恍然大悟——原来那么早之前,她就被周泽年迷了眼,原来那么早之前,他就轻而易举闯进了她的心。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真是惊人的发现,只是不合时宜罢了。秦寻雪突然就很想落泪。
她费劲地睁开眼,不是为了突然顿悟的发现,只是为了替近在眼前的雀枝挽起一点碎发。她手上沾着一点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刺客的。她有些吃力地抬起手:“别哭了,雀枝,替我讲个故事吧……你不是会讲故事吗,替我讲个故事吧。”
这样说着,她转动眼睛,看向一旁强忍着眼泪的小皇帝,语气愉悦温柔:“不要哭,齐不齐,不是因为你是天子所以不能哭……是因为我希望你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要把所有的话都这样说尽一般,雀枝声音哽咽,想要说什么拦住她,但处理好一切都云夏就这样轻轻落在她身边,扫了一眼秦寻雪,像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一般,只是平静道:“除了捅你一剑的那个刺客跑了,其他都死了,恭喜秦太后得偿所愿,思文街上不少大臣都被惊动了,想来很快秦太后遇刺重伤的消息就会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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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一派冷漠,甚至没有蹲下来,但语速很快,甚至带了一点恼怒的情绪,仿佛是在责备秦太后。
雀枝眼中含泪,转过身瞪着云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对小姐说这种话吗?”
云夏冷笑一声:“娘娘自己都不爱惜这条命,我再怎么难过又能如何。”
这样说着,他身后有黑骑卫上前,语气恭敬:“云大人,秦太后身前的大宫女到了。”
雀枝眼睛骤然一亮,她用手背抹了抹泪,急切道:“可是鹂雀到了?”
鹂雀匆匆从后面赶上来,身上背着一个箱子,她低声喝退站在秦太后身边的黑骑卫,自己上前一步,不顾脏污,跪在秦太后身前。一片血泊中,秦太后甚至有空笑着看向她:“你来了?看起来是死不成了,真是扫兴。”
鹂雀拿出针包的手微微一颤,语气也很冷:“娘娘莫要说这种话了,如今娘娘失血过多,该少说话的好。”
秦太后笑了笑,牵动伤口,她嘶了一声,就这样闭上了眼:“云夏,把药给我。”
云夏略有迟疑,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上前一步把装着药的小瓶交给了鹂雀,低声吩咐鹂雀灌到秦太后嘴里。鹂雀皱了皱眉,却也没问这是什么药,只是把药倒进了秦太后嘴里,语气不算很好:“恭喜娘娘得偿所愿,但这就是娘娘想要的吗?”
秦寻雪像是想要说什么,她吞下药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胸口一阵发痛,她感觉到一阵眩晕,就这样晕了过去,晕过去前她只听到有人尖声叫了起来,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寻雪醒来已经是十日后的事了。她躺在慈宁宫寝殿温暖柔软的床榻上已有好些日子了,这些日子里她的呼吸孱弱,甚至有一段时间停过好几次呼吸,引得阖宫上下一阵慌乱。
秦寻雪醒来时正好是鹂雀施针的时候。她感觉有针刺到自己手臂上,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眼睛动了动,只是眼皮有点沉,好一会才成功睁开了眼,然后就对上了鹂雀通红的双眼,看起来像是好一段时间没好好休息了。
对上秦寻雪睁开的眼,鹂雀黯淡无光的眼突然就亮了起来。
随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但鹂雀还记得秦寻雪说过要封锁消息,只是先遣人去告知了小皇帝,刚刚下完早朝的小皇帝得了消息,本想不管不顾就奔向慈宁宫,但被云夏劝住了,最后心烦意乱的小皇帝还是同意了云夏的话,知道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奔向慈宁宫会暴露母后已经醒来的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