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倒是狡猾。谢琳芸审视着他,眼神意味深长。
谢琳芸心中怎么想不说,但说她如今表现在面上的惊讶和动容便不似作假,她像是被周泽年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头脑一空,脸上露出一点茫然的神色来,语气有些委屈:“我若是知道殿下心中是这样想的,我哪里会想着来见殿下。罢了,如今来也来了,那把事情告知殿下也并非不可。”
于是,谢琳芸缓缓开口,讲述了一段足够颠覆世人看法的过去。
——“我同齐峥是一类人,都自私自利,都以自我为中心,都容不得背叛,都卑劣地渴求爱意和权力。情投意合是真,狼狈为奸也是真,背后给阿寻捅刀子也是真。但有一点,齐峥并非真的对阿寻一点情意也无。”
“殿下可曾听阿寻提过起怡妃娘娘?那是她心中非常重要的人,连秦夫人也要排在怡妃娘娘之后。倒不是旁的原因,只是因着怡妃娘娘早逝,并没有背叛过阿寻。秦夫人当然重要,她如今还肯唤她一句阿娘便可见一斑,但秦夫人并没有信任她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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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女身上有诅咒,谁也说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子不语鬼神怪力之说,但薛家确实是个邪门的家族,谁也说不准他们到底给嫡系下了什么妖术,保证了嫡系多智近妖的同时,也给嫡系带去了巨大的伤害——他们都很容易被背叛,被伤害,他们必须要在一次次伤害和背叛中成长,成为冷心冷肺,疑神疑鬼,谁也不信任的模样。”
“我原是不信这种诅咒的,但事实就是,秦寻雪身边都是些烂人,我,齐峥,齐雅韵和秦静芷都是藏得很好的大恶人,秦景盛只是比我们更会伪装罢了。我们年少时都伤害过她,我和齐峥对她的伤害也很大。”
“你不知道,早年间,她一个秦家的庶女在宫中来去自如,她轻功了得是一回事,大内高手如云,自然也有发现她的,只是玄清帝开了恩,她才未曾被任何人发现。她同怡妃娘娘交好,她同齐峥也交好。她是不是说过什么,因为怡妃娘娘偏爱她,齐峥得不到亲生母亲疼爱,所以厌恶她的鬼话?事情并非如此。齐峥从最开始就不讨厌她。她生得漂亮,小时候嘴又甜,追在齐峥身后一口一个峥峥哥哥,足够把年长她几岁的齐峥哄得心花怒放。”
周泽年眼见着谢琳芸轻笑一声:“但秦寻雪从小就分不清情绪,她只能看到旁人对她笑,对她冷脸,却分不清那些微笑下的冷漠和厌恶,也看不出齐峥死死板着的脸下其实是对她的喜爱。所以后来,怡妃娘娘逝世后,齐峥最先找的就是秦寻雪,并非他欲盖弥彰提到的秦静芷。”
“齐峥惯来不是个容易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人,他确实对阿寻存着一点恨,但那是怡妃娘娘死后的事。他只是恨秦寻雪为何不救下怡妃娘娘,因为他看得出来玄清帝对阿寻的兴致勃勃,以为只需阿寻想,就能在玄清帝面前美言几句,救下他的母妃。但他同时又对这个自幼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克制不住的喜欢,他不敢承认这份心思,便冷言冷语相对,亲手把阿寻推得越来越远。”
“但我很清楚那并非男女之情,”谢琳芸叹气,“他却分不清爱和恨,拼命压抑自己的心思,对我倒是极为直接。我同齐峥一见钟情,他对我极好,也会像我解释为何要去找那些世家小姐。秦寻雪就不一样了,她只能看见齐峥对她的厌恶,自己形成了一套思维,明白齐峥就是厌恶她,所以阿寻对齐峥其实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周泽年不明白:“可是我见娘娘分明极为擅长利用人心。”
谢琳芸笑道:“你不知道她,她年少时被秦夫人和怡妃娘娘宠着长大,秦静芷对她面热心冷她都看不出来。她幼时确实像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只是后来被秦静芷在背后捅了刀子,才慢慢缓过神来,磕磕绊绊学着该如何分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