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跳进娘娘准备好的陷阱里,娘娘是不是觉得我真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
说到最后,白木熙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他站起身来,疾步走向秦寻雪,边走边愤慨道:“娘娘又怎知我不曾纠结过,又怎知我不曾劝过?我是倾全族之力培养的下一任白家家主,我父当年输给娘娘后便一蹶不振,我们又何尝不曾忍让?娘娘要削弱世家,不许世家子多人入朝为官,我便再也未曾步入官场半步,当年谁不知道白丞相不过是个浅薄的小官,是我牺牲了自己!在这之前,明明我是白家最有可能入朝为官的那个!世家我牺牲,我忍让,我做旁人都不屑一顾的浪荡子,世家蜷缩在娘娘的威压之下,不断退让,是娘娘不知足!我们给寒门让步,给清流让步,谁都可以踩在世家头上!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了,娘娘颁布的哪一条政令我们没遵守!我们失去了冶铁权,失去了采矿权,也不能贩盐,娘娘不让做的我们都忍了,又何必赶尽杀绝!是娘娘您先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白木熙说得慷慨激昂,人便已至身前,他两只手搭在秦寻雪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俯下身看着秦寻雪,两人离得很近,气氛却剑拔弩张。白木熙压着声音,他的话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压抑至极:“娘娘,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娘娘这般厌倦厌恨?”
秦寻雪抬起头看着他,又是这样,明明她比白木熙的位置更低,纵然身处低位,她也依旧高高在上。
秦寻雪慢慢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她不紧不慢,每个字都好像砸在白木熙心上:“哦?忍让?不过是让世家把吞下去的吐出去,把不属于自己的还回来,这就算是忍让了?可笑。”
白木熙脸色微僵,秦寻雪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白木熙胸口,那只葱白的手指在大红的衣裳映衬下愈显白皙。她伸着手指,没用太大的力气便把白木熙推了开来。
秦寻雪嘴角依旧挂着嘲讽的笑,她绕开僵直站在她面前的白木熙,缓步走向厅堂门口,走到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仰着头看太阳,眉眼温和,话里却夹枪带棒的:“白郎君以为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你世家的天下吗?错了,这天下是大齐皇室的天下。大齐皇室同世家多有联姻通婚,对世家也多有礼遇,所说京都林立着不少大大小小的世家,可是真的称得上世家的可没有几个,大齐的权力都把握在这些大世家手中,每个世家手中的权力不算太大,但合起来可是分掉了不少属于皇室的权力。那是属于皇室的权力,既然可以赐下去,那我也自然可以收回来。”
白木熙看着在光下熠熠生辉的秦寻雪,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寻雪细细听了一会外头的声音,不知为何,白木熙也没有开口说话,他静静地站在秦寻雪身后,等着秦寻雪开口。
待到外头传来兵戎交错的声音,秦寻雪勾起一个温柔的笑,那些刻薄和冷漠悉数退去。她偏过头,看着白木熙,慢悠悠开口:“白郎君,你看,开始了,我们之间的赌局已经有结果了。”
“云夏,把人绑起来。”还没等白木熙反应过来,他便莫名其妙被绑了起来,身后站着的是那个早就倒下,不知为何谁都不曾在意的黑骑卫首领。
“走吧,”秦寻雪笑着说,“去见证一个结果。”
太后今天开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