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一切,她便单膝跪下向着神情莫测难辨的宁锦辰请罪道:“臣擅作主张,还请陛下降罪。”
宁锦辰望着被拖着远去的容贵君,眼神中闪过一抹痛心与失望,鼻腔之中酸涩弥漫。
她强忍着眼泪,扶起御林军头领,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你做的很好,何罪之有。”
说完之后,宁锦辰回眸扫视着道路两旁吃瓜的百姓,和她身后的臣子,嗓音威严的道。
“今日是孤皇姐下葬之日,刚才的事情,念在那男人脑子不清楚,孤可以稍稍宽恕一点刑罚,若是还有人再敢来闹事,孤定叫他有去无回,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被宁锦辰目光扫过的人,纷纷害怕的低下头,再不敢议论纷纷。
队伍继续前行,饱含悲意的哭声响彻在城内,久久不散。
这场闹剧,顾燕自然也看在眼里。
她记得那男人是宁锦辰的父君,一向不喜宁锦辰。
听他说的话,似乎是把清王之死归咎于宁锦辰,认为是其杀了清王。
同样是他的亲生孩子,一个如珠如宝的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个却弃若敝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差别,这待遇,真是令人唏嘘。
——
陵寝前。
宁锦辰不顾众人的劝阻,对着清王的碑位直直的跪下。
她看着那冷冰冰的墓碑,双眸绝望的一闭,滚烫的泪水终是再也忍不住了,沿着她消瘦的脸颊绵延而下。
皇姐,你放心,我今日在此立誓,定为你报此血仇,不死不休……
心里默默的说完这些话,宁锦辰便双手合十,深深的叩首在地。
一旁站立的礼部尚书看着宁锦辰这举动,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说吧,肯定会被陛下责骂,这不说吧,她身为礼部尚书,这……总要在陛下不合礼法的时候说上那么一两句。
犹犹豫豫的想了半晌,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礼部尚书终究还是不敢说,算了算了……
她绝对不能说陛下,否则陛下一生气,她头顶的乌纱帽都得掉。
……
不过礼部尚书不敢说,她身后的柳御史却敢说。
柳御史心里的怒火已经忍了一路,到达顶峰了。
刚才她出言劝阻宁锦辰不能给一个王爷下跪,但没有办法宁锦辰就是不听,她忍。
可忍到现在,这陛下变本加厉,竟然还给清王磕头,这清王她哪里受得起啊!
终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柳御史撩起衣袍,重重的跪下,痛心疾首的开口。
“陛下,您糊涂啊!您要给清王捧灵,虽是不合礼法,但姐妹情深,细细想来也不是不行,刚才您又要给她下跪!这、这臣虽然很不理解,也不赞同,但死者为大,臣左想右想,还是没有劝谏您。”
“可您现在竟然还给她行礼叩首,这是置祖宗礼法于不顾啊!我朝的礼法一向是四国中的翘楚,多少人慕名而来,学习我国的礼仪法度,您、您这举动乃是万万不可啊!帝王向来跪天地,跪父母,从古至今哪有跪一个姐姐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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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此举是大大的忤逆不孝啊!九泉之下的宁国先祖若有所知,岂不痛心!岂不心寒!”
礼部尚书和其余臣子听闻此话,都纷纷瞠目结舌,吓得立马俯身跪拜,头垂的特别低。
这、这柳御史说的话也太重了吧!
她们虽然有心劝谏,但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说这些话啊,柳御史还真是不负她的官职啊!
果不其然,宁锦辰闻言大怒,她腾的一下起身,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