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出口处。 如果她是一个正常且健康的人,此刻大可以拔腿就跑,说不定还真能逃掉。 可偏偏,她不是。 抬眼,视线落在前面的台阶,又窄又陡,粗略扫一眼,再怎么说,最少都得有四五十个台阶,这一条腿。 她低下头,她逃不掉了。 可那男人已经发现她了,怎么办,怎么办? 一只手牢牢把住拐杖,另一手垂下,握紧。 南栀,别慌,别慌,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肯定会有办法的。 一双眸子小鹿般的乱瞟,看不到她,看不到她,看不到她。 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南栀了。 生活已将她改变得面目全非。 从前那个有着细腻光滑的皮肤,一头柔顺的长发,背着价值不菲的包包,穿着光鲜亮丽服饰的女人,那个也叫做南栀的女人。 仿佛只是自己在上辈子无意间瞥见过的一个人罢了。 又或许,那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一个影子,而这一个影子又恰恰与她同名同姓,长得有些相似。 现在的她,皮肤偏黄,是那一种带着几分病态的黄,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就的这一种肤色。 当然了,如果有好一些的化妆品,也是能遮住的。 别说好的了,就是普通一些的,一套化妆品一千多,她不是买不起,而是舍不得。 视线又落到了她的这一条腿上,五年了,生活不仅改变了她的肤色与容貌,更压弯了她的腰,折了她的自尊与骄傲。 祁时宴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可以有多努力,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可以卑躬屈膝到何种地步。 仅仅只是活下去,她已透支了全部的力气。 就在她以为,她可以好好的活,为什么又要出现。 为什么突然出现,打破她全部的幻想,打破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平静,为什么? “哒哒哒!”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那一股熟悉而又冰凉的气息。 她很努力的去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可身体可不会陪着她自欺欺人,两只手全部的力气把着拐杖,压着脑袋,衣袖,裤腿,都因为身体自发的颤栗而发出某种声音。 “嘶拉嘶拉”的布料摩擦声。 他认不出她来,南栀只能是这样自我安慰。 不,她不能去赌,她要,主动破局。 灵机一动,便朝着离得自己最近的的地方,那里正好放了张折叠凳,深呼吸一口气,一屁股便坐了上去。 南栀记得很清楚,这里之前是坐了一位擦鞋的爷爷,现在人没在,估计是上厕所去了。 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是种煎熬。 终于,那一双皮鞋的主人站到了她的面前,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寒冷气息,只一秒,她就冷得直打哆嗦。 却又忽然抬头,与那皮鞋的主人对视。 霎时间。 祁时宴一双眸子里写满了震惊,是那个女人吗,是她吗? 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蹲下在了她的面前。 审视的目光落在面前这个人的脸上,仔仔细细,不放过这一张脸上的任何细微之处。 随之,嘴角扯开一道冷弧。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 “是你吗?” 磁沉低哑的声音看着面前之人,如此问道。 像,但又不太像。 他记忆里的南栀皮肤光滑细腻,是那种冷白皮,随便一掐就会红一片的那种。 而面前的女人,皮肤的状态,他找不到词来形容。 头发高高的束起,绑成了马尾,只是这发质,一看就十分毛躁,分叉严重,第一眼还好,第二眼便能很清楚的看得到有白头发。 变化最大的还属这一双眼睛。
第102章 他找了她五年(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