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万年老乌龟。发出乌色的光芒,加之此时的弓不再是杨木弓,只是普通的弓,射力不如以前,只见对方的盾阵上面长满了箭支,如同刺猬一般。
带队将官大喝道“前排齐射,后排抛射。”
又是“缝”的张弓之声,李群山身为这一小队的队长,立于最前,听着头上飞过的箭支,那声音粗得如同暴雨一般,眼角看到一边的箭手竭力张弓,一次又一次向对方射出。神态紧张。盖因打仗是大型集体活动,与单个江湖争斗大大不同,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事情谁也没有功夫去管。
对面的土司兵阵形仿佛受到了一记重击,不少兵士死于箭下,地上绝对少不了死尸,只是每个兵士都忘记了害怕,只是听着鼓声,机械的向前,却不知踏死了多少受伤倒地的自己人。
几次齐射后,土司兵倒下了不少人,土司兵不甘心受击,开始向周兵逼近,到了四十步,对面的土司兵可以看到脸上表情了,那是略带着兴奋,又带着紧张的表情,李群山看到中间一张脸,明显还是个半大小孩子,嘴上毛都还没有长齐。紧紧跟着头人的步调。
那个小孩子将身体一倾,一箭正中他的头,血水流得不多,他正想扔出去的手斧掉在地上,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那箭头已深入了他的头部,外面的白羽还在抖动着。
然后是一片打着旋儿的斧头飞向了周兵。
这手斧带着风声,前排的官兵一下倒下了近半,不少人身中三四斧,李群山左边一队正,一斧正砍在面门之上,胸甲上也挂着斧头。死时尚不能闭眼。
对面的投枪也投了过来,带动沉重的呼啸之声,被投枪穿过的人绝无生还之理,右边的队正便是被一枪投中,那枪头穿过牛皮甲,那队正被这一枪穿过后,尸体向后退了数步,只到撞到后面的箭手才停下来,却也没有叫出一声来。
他死了。
李群山大吼道“举盾。”
“咚咚”之声响个不停,李群山明显感动手上的盾重了不少,想必是上面沾了许多小手斧。
对面的投枪也投了过来,此时后面将旗挥动,周兵又向前移动。不时有人被投抢对穿。
这一段距离,正是周兵要快速通过的距离。
李群山身前本还有一伙兵士,那一伙的兵士,都死个精光,李群山将一死去的尸体一手抓住,挡在自己跟前,不时有斧头和投枪扔到前面的尸体上,李群山的小盾牌早不知扔那里去了,手上抓着前排同伴的尸体,拼着头上的斧头向前,只感到手上连连震动,那是不断有手斧投枪投中的缘故。
两军到了十多步时,齐齐停住脚步,然后齐声道“嗨呀,刺啊。”这声音整齐如同山民的山歌,让人产生一点儿恍惚。又仿佛是清江的纤夫们的叫喊,仿佛没有一丝的杀意,只有那一种别样的平和。
两边的长枪都向对方刺去。
王长生就在李群山前面,一杆长枪将他刺穿,只是他双手将长枪抱住,没有让这长枪捅到李群山而已。
两个带着血的包子从王长生的怀中滚落在地上,白白的包子上沾着王长生的血。那包子打个旋儿,到了李群山的脚下,然后不动了。
李群山大吼着,将手里一投抢投出,他此时功力何等深厚,几个土兵成了一串糖葫芦。别人听到,似是平地起了个炸雷。
王长生的脸上还有着平静,只是轻声说了声“包子”,然后身体慢慢倒了下去。”闭眼的时候十分柔顺,也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他便这么死了。
双方的长枪刺来刺去,然后近了是无数的刀锋。
挤在一起时,死尸不能倒下,便挤在人流的中间,死去的人还狠命的将手中的长枪抓住。就这样挤来挤去,耳边全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