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闻之之前将方家庄攻下,想必主上也不会计较。”一边数位亲兵也杂言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此时胡权和色公子还在后方统领主力,对于前线之事并不清楚,若是在色公子和胡权听闻消息之前就攻下方家庄,那么功过相抵,想必也不会受什么罚,胡海马想到此处,便开口道“发动全军,将锐卒留下的盔甲兵器挑一些较为敢战的轻兵发下去,今日在主上闻得消息之前,我们便要同方家庄一决死战。”
下面数十个亲兵,皆与胡海马荣辱与共,胡海马若是受罚,他们的前途也会受损,当下听闻主将敢战,都知这是唯一办法,都立了起来,大声道“喏。”
当下流民兵营中,胡海马将剩余的上百披甲精锐兵全都召集起来,又从敢死轻兵中挑了数百,将盔甲发了下去,骑兵也将马牵了出来,伙兵造饭,让众军吃饱,准备饭后便强攻方家庄。
一个时辰之后,角号吹动,一队队人马,向方家庄的方向开了过去。
此时已然是夜间,流民兵流水一般开到了方家庄处,防守的庄丁早已看到,早将大门紧闭,墙上站满了披甲的庄丁,武传玉与张家玉等人休息了半天后,体力大增,正在墙头,看着对方开过来的大军。
对面的流民兵人数四千多,如同乌云盖地一般,暮日西沉,阳光正从流民兵和身后射过来,只看到无数人影,排列而来,数十面大旗招展,随风倒卷,马车的大鼓击如山响。
武传玉运起内功,大声喝道“对面主将,今日已暮,不适阵战,明日正是吉日,可敢明日约战。”
胡海马听闻此言,谓左右道“举火夜战,我军如何能发挥兵力优势。”手下一亲兵道“不如小的前去招降,说不定对方早已害怕我军军威,想拖时日。”另一亲卫亦道“前几日听闻这方举人送礼于主上,想求得一家人保命,想必对方早已畏战。”胡海马道“若是对方真降了,难道我等不杀?”那亲兵道“先招降之,然后说对方有悔意,再杀不迟。”胡海马道“也只有如此了。“当下那个亲兵骑了马,策马而来,趟过了极浅的河水,到了庄子外,大声道“若想不死,快快降来,若是不降,你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庄子上一片寂静,丝毫的声音也无,此时落日还没有完全沉下去,天地间只有一马影,上面是来招降的流民兵士,那流民兵见庄子中无人应声,一招手,流民兵大阵之中突然推出数十个人,推了到阵前庄墙上可以看到的地方。
这数十个人,都是前几日官兵与流民兵大战时俘虏的方家庄庄丁,胡权没有杀,将人交给了胡海马,以胡权想来,胡海马一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一跪在地上的庄丁大哭道“娘、娘,我是水儿啊,娘你在那里。”那个小庄丁双十岁数,样子极是清秀,正是武传玉前几日带去和流民兵打仗的庄丁之一,这小家丁生得眉清目秀,本是方举人的书僮之一,方举人爱其秀美,本是极为宠爱的。
那庄丁的声音凄切,似是泣血,墙上寂成一片,无人发声,守卫的庄丁个个都脸色发黑,但是突然间,一个妇人仆到了墙上,大哭道“水儿、水儿,娘在这里,娘在这里啊,你们放了我的水儿……”
那流民兵极是嚣张,大声道“你等若是不降,立时将这些人杀了,你等降不降?”
后面的流民兵齐齐打起了拍子,叫道“早降……。”
此时这妇人正在武传玉身边,看到自己家的儿子在对面,那当真是钢刀杀心一般的痛,此时又有其他人认出了跪在对面阵前的亲人,墙上开始发出哭泣之声,一时间军纪有些乱了。
那招降的流民兵更加嚣张,道“降则不死,早降。”
那妇人看到立在身边的武传玉,便拼命往武传玉身上一扑,哭泣道“大人,降了吧,水儿在对面啊,大人,降了吧,民妇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