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那人头两眼圆睁,正是自己的老兄弟—万全。
张存仁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到底是我来晚了,万兄弟也被万归流诛杀了。”其实万全倒算得上万归流的远亲,只是万全一向敬服张存仁,反而对万三公子看不顺眼,想不到万归流连自己家的亲属也不放过。
便见到一群人押着一群妇孺冲出来,许多妇人孩子哭泣着被人推搡出来,正是万全的妻儿,万归流是打算斩草除根了,连万全的妻儿也不打算放过,后面一个杀手高叫道“诸位街坊邻居,这万全镖头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家主子说了,铁拳会容不得这样的人,从此,这家镖局便让我接受了,本人陈文举,是新上任的镖头,……”上面说着,下面张存仁脸色惨白,这几日只怕各地的老兄弟们都受到了清洗,张存仁心中一片凄凉,眼光扫过陈文举,想记住他的样子,日后为万全报仇。
只是在陈文举的身后,看到一他身材高大的熟人,这人负着手,和陈文举说说笑笑,穿一身紫袍,显然极有威势,却显然极为可亲,陈文举在他面前极为谦逊,连连点头,做足了样子,这人正是胡一达。
张存仁连忙将眼光收起来,不让胡一达看到,然后往人群中躲,胡一达这种人,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发现,那一日他受了伤了,躲在护城河的泥水中,生生隐了三日才敢出来,台上的胡一达也感觉到了下面的人群中似是有人不怀好意,胡一达的武功早可以感到任何一点儿杀气了,人群中张存仁看了一眼,他自然有感应,不时朝人群中张望。
只是一边陈文举还在不停的与他说话,极尽讨好,他也不好不理陈文举,便不再理会刚才一道杀气,与陈文举客气起来,陈文举想让儿子拜入巴山派下,自然是极为客气的。
人群中张存仁悄悄隐了身形,朝后而走,心道“现下唯有养好伤,才好与万归流相拼,现下各地的老兄弟只怕都遭到清洗,我却往那里去,现下往西定然是不可能了,万归流知道我没有死,不知派了多少人来杀我,不能往开封的方向走,越往东走,铁拳会的势力便越小,且往东去,也避开万归流、胡一达的追杀。”想到这里,便拖起身子,往东而去。
因为身上没有了钱,张存仁只得装扮成一个叫花子,一路向东而去,身上的伤不时发作,让他痛不欲生,只是想到死去的老兄弟们,便支撑了下来,他一路向东,所经之处,天天都可以看到万归流手下的人马四下出动,对老兄弟们清剿,而他身负重伤,却无法出手,不得不忍了下来。
又走了数日,一路过了东平县,追杀的人便越来越少了,越往东走,便越近于战乱的地区,本来铁手会在山东战乱的地区也有分会,不过大战既起,各地分坛香坛等不是撤回西面,便是让乱军破坏了,自然再没有了,到这这一边,自然也就人少了。
这一日,好不容易到了安驾庄镇,此时张存仁身上的伤越来越重,这些日子他压力极大,也没有好好养伤,他始终担心胡一达从后面追过来,所以并不停下,到了官道上时,日头炎炎,晒得人好不头错脑涨,官道上的流民甚多,不时有人倒地不起,是以张存仁也不惹人注意。
到了路边一处打尖的草棚处,张存仁闻到从草棚中传来的馒头香味,口水在嘴中打个滚儿,他从来没有感到镘头也这样好吃,便往那草棚走了数步,想闻一闻那个味儿。
一个小二样的店伙看到一个叫花子走上来,骂道“那里来的花子,快滚快滚,若不快滚,小心爷打断你的腿。”这南来北往,流民甚多,不时有流民饿极了偷食东西,这些店伙自然不会对叫花子们客气,张存仁心中一陈子黯然,想道“我竟然也落魄至此,不想想来也没有人认得此时的我是铁拳会的二当家张存仁罢,也好,让人认出来,平白落了我的名声。“便起转身走开,肚子却极不争气,“咕嘟”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