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名字?”
黑暗的牢房里,李浩然的一句话喊醒了正自发呆的孟然,孟然将身子微微一侧,轻声说道“孟然。”
“哟,还挺巧的,咱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然字。”李浩然感慨了一下,继续问道“家里是做什么的?”
“父亲生前在朝为官。”
“官宦世家啊,你将来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呢。不过应该不会做官。”
李浩然咂了咂嘴,不解问道“当官多好啊,为什么不呢?”
孟然的情绪有些低落,“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好官也是,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哦?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因病去世。只因为江南百姓说了句公道话,就被打入大牢,最后身染重病,不出一年便撒手人寰了。”孟然的声音有些哽咽。
李浩然没有立即开口安慰,而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声音急切地问道“你父亲是孟浩?”
孟然很是惊奇地问道“啊?前辈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名门之后,怪不得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打抱不平,以至于与那纨绔公子在大街上厮杀。”
“前辈您就别挖苦我了,我算哪门子的名门之后。”
李浩然嗤笑一声,“我说的名门并不是那些高官豪阀,而是像你父亲那般,敢于为百姓说公道话的人。”
孟然站起身来,对着李浩然的方向深深施了一礼,“多谢前辈记得家父,孟然给您行礼了。”
“好了好了,你若是再这样多礼的话,咱们就没法聊了。”李浩然不以为意地说道。
孟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随后正襟危坐,颇为严肃地说道“总之要谢谢您。”
李浩然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锁链,发出一连串的叮当响声。
“额,前辈,您没事儿吧?”
“没事。”
孟然收敛姿态,靠着墙慢慢坐下,一副回忆往事的模样,不一会儿,他的脸上就布满了哀伤。
李浩然瞧了几眼,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只好静静地陪着孟然发呆。
牢房里一片安宁的时候,嘉兴城里的万家灯火也渐渐熄灭,寻常百姓开始洗漱入眠,若是不出意外,这将是一个安详的夜晚。
戌时刚过,城中某处灯火通明的宅院忽然响起了一阵叫喊声。
“来人!”
“贼人跑了!”
“快来人!”
急切的几声叫喊之后,十数间屋子的房门霍然打开,冲出一群甲胄整齐的折冲府军士,打头的正是身材雄壮的校尉楚常存。
楚常存将四周扫视了一番,冷声说道“有贼寇逃逸,立刻开展抓捕行动,死活不论。”
“是。”
军士们唱了一个肥喏以后,纷纷出门追捕。
明晃晃的甲胄在火把的照耀下,颇为刺眼,直让人心底不安。
楚常存带着手下军卒穿街过巷,顺着一个方向紧紧追随过去,只见前面街巷里有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看那面容,正是白日里折冲府军士在茶楼里抓捕的那位女盗贼。
那女人如今穿着一件贴身的劲装,将她的身材勾勒的一显无余,衣衫下有着粗细适中的大长腿、丰满圆润的臀部,还算细致的腰肢以及鼓鼓囊囊的胸部。
只是女盗贼面色惨白,正一脸怒容地看着折冲府的军士,破坏了原有的那份姿态风情。
楚常存越过人群,站在队列的正前方,一脸平静地看着那女子,嘴里呵斥道“大胆贼人,竟敢逃逸,这次绝不能留你的命。”
那女盗贼呸了一声,也不废话,径直朝着楚常存冲了过来,一副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