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瑶和梁婉怡返回到颐和路林公馆家中,这一带遍布达官贵人、名流人士和外国公使的宅邸。 梁氏家族的产业遍布沪、穗、港、南洋,但在金陵并无购置产业,梁婉怡今趟到金陵就居住在远房表姐家中。 梁婉怡打开窗户,望着远处金黄色的梧桐树叶出神。 那个军官挺拔的身影又萦绕在脑海,她想起方才他那迥然的目光,炽热的眼神里分明饱含着。。。 梁婉怡觉得窗外的寒冷似乎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哎哟——”林淑瑶悄悄走进来,故意大叫一声,“这是在怀春还是怀旧呢——” 林淑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梁婉怡慌忙收回目光,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胡说什么呢!”梁婉怡佯装嗔怒。 林淑瑶调侃她:“还不承认,那你脸红什么?” “哪有,我就开窗透透气。” “哦——”林淑瑶看了一眼窗外那一片金黄,噗哧直笑道,“分明是在睹物思人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这还没两小时呢。” “你再乱嚼舌头,”梁婉怡上来就掐她。 “呀被我说中了吧。” 两个女孩咯咯打闹成一团。 林淑瑶眼珠一转,又道:“哎呀,不好!” “怎么了?”梁婉怡问。 “坏了,坏了。” “什么坏了?” 林淑瑶一脸俏皮地盯着她,嘴角含着笑:“你到底在想谁呢?是宋家大少还是一见钟情的那位?这可如何是好?” “我谁都不想,什么宋家大少,就一撒尿小童,本小姐才不稀罕!”梁婉怡哪里会承认。 “哟哟,还嘴硬,那不知是谁大老远的千里寻夫呢?” 梁婉怡被她叫破了心思,追着林淑瑶就要打:“你这女人,我看明明是你自己在发春!” “哎呀,别急别急,”林淑瑶一边躲着,一边不依不饶,“别心急呀,没两天你就见到他了!教导总队的嘛,说不准你一见钟情的就是他呢!” 一个激灵闪过,梁婉怡的俏脸真的红了。 “什么一见钟情,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还嘴硬,别不承认了!还在那儿装,我都看出来啦,你不是打听人家了吗?是不是呀?”梁婉怡慌忙掩饰着自己,一连串回击似的反问,继续追着要打。 这回轮到林淑瑶的耳根也有些泛红了。 楼下梁婉怡的母亲和林淑瑶的父母望着两人打闹的身影,不禁苦笑道:“这两个疯丫头哟,还像小时候一样。” 这一夜梁婉怡辗转反侧,脑海中尽是漫天飞舞的金黄色叶子中那个挺拔的身姿和那双深邃的眼眸,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如此念念不忘。 “教导总队的嘛,说不准就是他呢。” 表姐林淑瑶的话更是直击她深藏心底的心思,对啊,万一就是他呢?这一夜辗转难眠倒是有大半心思在想着此事。 宋鸿飞也在回想那个擦肩而过的身影,清艳脱俗的气质,清澈如水的眼眸,是她吗?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穿越过来6年多了,再见到她依旧怦然心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后悔当时没有追上去。 世事玄妙,造物弄人啊。 也许这一次的擦肩而过,就永远再没有相逢了。 宋鸿飞暗暗摇摇头,努力甩出头脑中的杂念。 就让它永远埋在心底,被时光淡忘吧,就当是一个梦吧,他想。 因为他知道,家里已安排了他相亲。 和梁家的姻缘是宋鸿飞去年刚回国之时,他母亲沈瑾莹千挑万选一心张罗的,不过几次都由于宋鸿飞或因为军务、或访欧、或淞沪参战的原因耽误了,迟迟未能到沪上见面。 宋鸿飞知道几次都这样让姑娘家那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