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侍官府出来之后,展自飞沉默无言攀上了马车。
屁股不过刚挨到软坐上,便叹息连连。
他伸手轻轻捏在自己的眉心处,神色万般无奈。
此番暗示下来,毫无疑问是打草惊蛇了。
周侍郎就是脑子再迟钝,也定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这样一来,周侍郎怕引火烧身,很大概率会想办法将我安然无恙的放出来。但司马繁这边,则很有可能就此销声匿迹,再也寻不到丁点踪影。
展自飞只觉头都快要炸开了。
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我会被掳走。如此,这么多天来无日无夜的埋伏,全都前功尽弃了。
展自飞正想着,马车外忽的被人叩了两声。
展自飞缓缓回神,隔着帘布不耐道:“何事?”
“展将军,咱们是不是应该多加派些侍官府周围的人手?”
展自飞眉头紧蹙,不情不愿地将手垂下:“你且以为,周侍郎会傻到亲自冒险,去寻司马繁吗?”
下属被连连呛声,硬是连声都不敢吭,只得任由展自飞从头到脚一通埋怨。
愠气的话说了一半,展自飞赫然转移了话题:“就照之前那样就好,再将城中搜寻的人手调一些出来,扩大凤尾巷周边的盯查范围。”
说完,展自飞不耐地敲了敲壁板:“驾车。”
“是。”
随着展自飞吐出地话尾,车轮缓缓滚动,携尘向前方直行而去。
……
当我睡醒后再次睁眼,看到的不再是花蔏子,而是那张久违的,阴冷可怖的脸。
我被突如其来地对视惊地一激灵,却奈何当前这个姿势,实在难以移动分毫,只得壮着胆子,眸中满是怒火。
“你是……上次来酒肆坊的那个!?”
司马繁狐疑地审视向我,似乎在猜我是不是故意装傻。
“先前,你明明就偷听过我和周侍郎的谈话,事到如今,还装什么样子?”
我额前紧着落下汗珠,佯装冤屈地哭丧起了脸:“苍天啊!!谁偷听你们说话了!!我不过就是拿酒慢了些,没想也能惹出这滔天的祸!!”
“少说些胡话,兴许还能死得痛快些。”
司马繁顺势垂下眼,把玩起手中地短刃。
我闻言,目光不自主频频瞟向司马繁手中的利器,嘴上却依旧咬定,自己是无辜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马繁像是失了耐心,起身朝我走近:“你三番四次跟踪我,还想矢口否认?”
我靠靠,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
“我跟踪你什么了!?不是……你这人,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
我努力装出一副莫名其妙且恼怒至极的模样,为的就是想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但可惜,对此,他没有丝毫动摇。
听过我说的话,反倒还离我越站越近。
“再不说实话,你可就得交代在这了。”
说着,司马繁将短刃从攥成孔的掌心里抽出,明晃晃的刀身简直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说什么!?什么实话!?我就是个在酒肆坊作活的苦命丫头!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即便我已经吓得腿软,却还是坚持扮演一个懵懂无知的可怜少女。
司马繁彻底失了耐心,抬手便要将利刃刺向我的脖颈。
就当我以为自己真要交代在这儿的时候,虚掩的木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从外走进了一个一身丫鬟装扮,身形瘦小却模样娇俏的弱小女子。
“繁大人,老爷有令,放了这姑娘。”
随着话音起落,刺向我的短刃瞬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