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国……?
檀葙神色一顿。
那不是极近边疆的一处小国吗?
檀葙生怕自己记忆出现问题,不禁向侍卫又确认了一遍。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檀葙心里疑惑不解。
西阳国与朝圣国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又因两地风俗文化的巨大差异,彼此也鲜少来往交易。
即是这样的关系……那为何西阳国的人会频频对朝圣国下手呢?
沉凝半晌,檀葙果断遣那个侍卫引自己面见陶烈。有些事他必须亲口问个清楚。
侍卫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好不扭捏。
檀葙知道他是心虚,所以倒也没怎么勉强,只拜托居院里的大宫人为之代劳。
檀葙姿貌过人,在这短短数日光景,早已传遍襄阳国里外。
因此,那位被指名带路的大宫人,自然无比欣喜自傲。好像能同檀葙走在一起,是天下第一幸福之人。
檀葙从未深究身边所处的人的心理动向,见大宫人满心欢喜的答应,自己倒也安心了些。
待匆匆用过午膳。檀葙便在大宫人骄矜地引领下,站在了金龙殿前。
“檀侍郎大人,下面的人已经同陛下禀报过了,您只待陛下吩咐便是……”
说完,大宫人眼尾轻挑,含羞带臊地用眼神搔了一把。
檀葙佯装无事地欠身谢过,而后才面朝大门,定定伫立不动,静等陶烈开口。
陶烈对此有些纳闷,他明明已经托了人将西阳国的事告予檀葙,为何他还要再多跑一趟?
难道是发现自己先前对此事刻意隐瞒,前来兴师问罪的?
陶烈当然不是怕檀葙或朝圣国会将自己怎么样。
要说财力,三个朝圣国每年所征收的税,都不敌一个襄阳国半年的税收;要说兵力,襄阳国占地面积广,人丁兴旺,国库充盈,所备军力虽不敢说八国之首,但拼个前三还是有资格的。
只是眼下,檀葙是亲自将自己的宝贝妹妹劝回来的人。他不想与檀葙撕破脸,不想招妹妹记恨,更不想莫名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罪名。所以才担心檀葙此番前来的动机,他会很难做的。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陶烈自是不会选择逃避。
他清了清嗓,朝身旁的大监守斜去一眼,大监守颔首了然。
“传檀侍郎觐见——!”
随着金银玉器制成的高门缓缓敞开,檀葙身形挺拔地迈入殿中,像极了小说里那武功盖世,风度翩翩的绝世少侠。
陶烈额前青筋猛地一跳,不由在心里感叹檀葙那神迹般的容貌。
难怪能将一向执拗的妹妹劝回来……
陶烈暗暗咂舌。“檀侍郎为何突然想着过来了?”
檀葙眼皮微抬,跪直身子朝阶上之人望去:“微臣拜见陛下。
方才一侍卫同微臣说,那些令我朝圣国倍感头痛之流,竟是出自一向低调的西阳国……
微臣十分清楚,襄阳国与西阳国向来两相交好,贵国的原矿、贵金属制品,也都多数流入了那里。
只是微臣不明白,为何从一开始,陛下就未能将此事尽数告予我们,而是要等到使臣被杀时,才将此事宣口?”
说着,檀葙浅浅缓了口气,继续道:“除此之外,微臣还有一事不甚明晰。朝圣国与西阳国一向互不干涉,互不冒犯,为何突然间,西阳国主君便要剑指我朝圣?
襄阳国既与西阳国来往密切,关系甚亲,那可否就此事请陛下提点一二?”
檀葙语态近乎咄咄,惹得陶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檀葙,竟不是空有一副皮囊的绣花枕头。不仅猜到是自己找人将这件事透露给他的,就连与西阳国的贸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