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刘家军很快便迁至朝圣军后方,一处相当隐秘的山脚下。
如此准备,为的就是避免西阳军嗅出端倪。
现在还不是显露真身的时候,左右先前夜袭的西阳军已经被尽数屠灭。西阳国君主沈忘,恐还以为是自己的将士不中用呢。
展自飞对目前的一切都很满意,唯独被腾伯一句“孰轻孰重”,搅得心神不安。
他自私的想,此番若是刘家军能被西阳军一举歼灭,他带领的朝圣军再坐收渔翁之利,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想归想,他对此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
结合腾伯先前所言,他们之中有人能在年幼时与自己的父亲打个平手,那其本身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加之夜袭那晚,腾伯等人,出手相当精准果断,下刀前几乎没有犹豫,力气更是大的惊人。
用脚趾头想便也知道,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唉……”
展自飞疲惫地叹了口气,斜靠着墙沉沉睡去……
……
之后又过了近半个月,西阳军终于有了动作。
展自飞携一众朝圣军与西阳军在草滩两相交锋。
对面为首之人,便是西阳国的将军邹庄。展自飞对他并不眼熟,但他身侧那名皮肤黝黑的少年,展自飞却总觉着像是在哪见过。
“展将军!在西阳国就常闻您的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有大将之风啊!”
邹庄嘴一咧,露出一排被鸦片熏的焦黑的老牙,看上去实在令人作呕。
而他身旁伫立着的少年,则一眼不眨,看向展自飞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展自飞眉梢微挑,对邹庄大喊:“有功夫拍本将军马屁,不如回去劝你们主君投降,兴许我们皇帝能大发慈悲的,饶你们不死!”
邹庄闻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恼,反而笑声更为豪爽起来。
“展将军啊展将军……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硬呢?”
说完,邹庄瞬间收回脸上地笑意,举剑朝上一指,身后乌泱泱的西阳军便成片涌了上来。
展自飞丝毫不怵,同样对身后发起号令。
冲锋的击鼓震破天,砸下的每一次鼓槌,都仿佛重重敲在朝圣军将士们的心里。
不过瞬间,两拨将士便如大海和泥沙般融合在了一起。
展自飞抽出长剑,驾马直冲邹庄而去。
邹庄脊背绷直,胸前的银黑色甲胄亮的瘆人。
不等他一剑刺穿邹庄那张恶心的笑脸,那名皮肤黝黑的少年突然从一侧闪身,硬生生拦在了展自飞面前。
这一切太突然了,下意识勒马,少年抓住机会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了展自飞的胸口。
这一脚十分狠戾,不过好在展自飞身形很稳,没被从马背上踹下来。
展自飞目光霎时变得阴狠,他趁着少年没来得及收回腿的功夫,一把攥住了他粗壮的脚踝,而后用力一扯,少年整个人被扯翻在地。若不是他也同样反应迅速地翻了个身,想来半个身子都会被马踏成齑粉。
展自飞提起剑就朝少年刺了过去,少年这时才从后腰摸出一把断斧,果断挡下了这一剑。
展自飞心下稍有惊色,没想到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武艺却这样精湛,简直不合道理。
此时,正当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时,腾伯终于带着两千刘家军赶到。
他们的人马迅速堵住了草滩前方的缺口,将西阳军堵在了草滩之上。
“他们有援军?!”
邹庄收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后,顿时惊讶出声。
如今皎月国自身难保,应该没人会帮朝圣国才对,怎得突然竟多出了一波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