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仗是朝圣军更胜一筹。
邹庄、沈千仇二人,被老大和老二不费吹灰生生扣下。
自始至终,邹庄都有些发懵。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输的这么彻底。
将两人押回营地,展自飞欲亲自问话,却被腾伯要求一同前往。
展自飞本能地想要拒绝,却又想到今日一战,刘家军功不可没,终是没能将拒绝的话脱口。
两人一前一后钻入扣押人质的帐内。帐子里烛光昏暗,映得两人脸色如同猪肝一般黝黑。
展自飞不屑侧眸,随意扫向邹庄和沈千仇的脸,而后才端坐在与之相对的一张破凳子上,冷声开口:“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邹庄头昂地老高,两只眼睛在昏黄的光线里明明灭灭,像两根苟延残喘的残烛。
而沈千仇那边,依旧是一脸漠然,好像他生来就没有感情,待人待物都同样阴冷。
沉默之际,邹庄自嘲一笑,嘴里的那口黑牙在唾液的包裹下,显得无比晶莹。末了,他说:“还能干什么?自然是不服朝圣国,不服你们的杂毛皇帝了。”
闻言,展自飞眉头一蹙,抬手便是一拳,挥在邹庄的脸上。
因为惯性,加上邹庄被牢牢困住的躯体,这一拳下来,邹庄滑稽地歪过身子,露出一截挂着黑痂的脖颈。
“我朝圣国向来与西阳国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君上如此作为,必定会受到其他六国的鄙夷。”
展自飞义正严辞道,说出来的话,却连腾伯都有些听不下去。
八大国,本就不是一体。强者欺负弱者,弱者挥刀向更弱者,本就是默认的法则。但在展自飞嘴里,这一切好像都变得过于理想化,以至于令闻者发笑,却又叫人倍感唏嘘。
虽然八国之间确实有无故互不冒犯的书面协议,但若真有人做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谁又不想壮大自己的国土呢?只不过是没人敢冒险,没人敢在胜算不大的情况下豪赌一场罢了。
但西阳国君主沈忘,可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两国交战,西阳国本就有着极大的胜算,此举虽然不道德,但也不能说错。
见邹庄极具嘲讽地一笑,展自飞有些烦躁,刚想挥拳再给他一下时,腾伯说话了:
“你们君上还真是老样子,疯的一点逻辑都不讲。即便你们侵占了朝圣国的土地,两地相隔这样远,他又能如何呢?难不成另起新王,入驻朝圣?”
听罢,邹庄双眼微眯:“君上的心思,我等不敢揣摩,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们同我说这么多,屁用没有,还不如趁此机会,将我一刀劈了,也好为你们死去的将士出口恶气。”
展自飞刚想开口“成全”,却不想腾伯一脸戏谑地接话:“一刀劈了?不不不,我们可不会像你们那样残忍 。
听好了,我们不仅不会杀你,还要将你和你身边的这个小娃娃一同送回西阳国去,你就等着对我们感恩戴德吧。”
“不!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做!!”
不想,原还一脸赴死之意地邹庄一听,顿时惊得连冷汗都淌了下来。
展自飞不满地神情,也在这时变得狐疑起来。
他难以理解地盯着邹庄看了半晌,而后才暗暗转向腾伯,似要从他脸上察觉出什么端倪。
腾伯像是十分满意邹庄地反应,见状,他顿时笑意更显,自顾自点燃了手里的那杆烟斗:“为何不能?
我这也是为着饶你们一命,给自己祖上积德啊!”
“不!!不不!!求求你!求求你别把我送回西阳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就是别把我送回去!!”
此时的邹庄,已然变成了一只受了惊吓的野兔。本就不大的眼睛,霎时睁地比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