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确定要走这条吗?”
我眼神稍有试探地看向他,问道。
那人很明显并不熟悉丧林,否则又怎会冒险选择一条险路。
除此之外,他也一定缺少在山野间穿梭的经验。若是换个老道一些的,一眼便知那摸不清前方的野路有多崎岖凶险。
不过幸好他什么也不知道,随行的几人也无一人精通,否则我的计划恐会很难实现。
那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眼神凶狠地用刀刃顶了顶我的颈侧:“甭废话!快走!!”
我心里地石头顿时落了地。
既然如此,那你们可别怪我。
我稍稍收住下巴,小心扭开了脸下的刀刃,抬腿朝左走去。
那人有些不甘地将刀收回刀鞘,越过我们三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条路前方雾气弥漫,能见度虽不至于为零,但也切实影响到了行走的速度。
虽然右边那条路也同充斥着浓浓的灰雾,但只能说他们点背,好巧不巧选了条最难走的。
我小心探出脚,一点一点向前摸索,却被那人以“速度太慢”为由,催促着往前赶。
为保性命,我语气无奈地侧过头去:“大哥,不是我不想走快,前面的路不大好走,若是我们仨失足滚落,前面还有那么长的路程,可就需要你们自己探了……”
闻言,那人本想找个顶撞的借口冲过来给我一耳光,却在走出没两步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从一旁未知深浅的陡坡上滚下去。
他们几人浑身带伤,走个平坦大道都稍显吃力,更别提眼下这样险峻地羊肠野路了。
待后背激起的冷汗被吹干了些,那人才愠着脸色,尴尬地站了回去,嘴里却依旧倔强地威胁道:“你给我仔细着些!走!!”
我佯装害怕地连连点头,正要抬腿,身后有人突然开口:“老苟,咱们……咱们要不还是换条路吧……”
“换你妈!!”
老苟紧着就是一声暴怒,随死死咬牙道:“若是右边真的安全,那有人埋伏的可能性就越大!!你他妈脑子被狗吃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通??”
从老苟的语气可以听出,他现在的情绪十分紧绷,或许是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滑,使得他更为珍惜自己的性命。
不过比起被自己人或敌方人埋伏,抓到生生折磨死,他或许还是更愿意毫无征兆的死在这儿。
我暗暗撇嘴,这人还真是精。
老苟朝身后那人吼叫完,转身又对着我怒喝起来。
我垂下眸子,继续向前摸索。直到隐约瞥见前方路两旁,似有一处不算陡峭的斜坡,我才终于亮了眸色,借着浓雾,轻轻朝身后探手,牵住白芷玉腰封上的虎头环。
此时白芷玉的神经,本就处在一个相当紧绷的状态。被我突然这么一拽,周身瞬间如过电般抖了一抖。
好在那群西阳侍卫并未瞧出端倪,我一边小步朝前走,一边将手里的虎头环往右侧拉了拉。
白芷玉一开始并未知晓我的意思,但她还是结合周围的环境,努力解析着我此举的意义。
因着本就离我最近,终于,她也隐约透过层层浓雾,瞥见了前方右手边那处不算显眼的斜坡,而后结合我朝右拉拽虎头环的行为,了然地睁了睁眼。
她努力朝后探手,想要将这个计划告诉身后的白文。但可惜,她勾了几次手,都未能摸到白文分毫,但她猜,白文若是见她有生命危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随而下,毕竟他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直至斜坡上方,我瞅准位置,再一次兀地停住,故作淡定地转身对那群西阳军道:“前方似乎有处沟壑,诸位一定要……”
话音未落,我果